第二章不要以言语代替行动。(第6/8页)

今年玩“大冒险”的时候,我要求你们每个人都要穿上自己的道具服装。一开始你们都深表怀疑。如果我想要出丑,你们三个没有意见,但是你们并不想出丑。马修,你率先提出几条建议,打破了僵局。乔舒亚和诺亚很快就服从了你的领导。几分钟之后,你们已经开始讨论到底要扮演什么角色了。

我让你们都扮演将军,还给你们起了名字。我抓住这个进行教育的机会,跟你们讲解了每个名字背后的文化背景。

乔舒亚,你是一个名叫慕斯塔法·扎巴里的库尔德自由斗士。“自由斗士”是指库尔德武士,其字面含义是“直面死亡的人”。扎巴里是我在伊拉克服役时所服务的伊拉克将领巴巴可·扎巴里的姓氏。慕斯塔法是一个生活在20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被称为“库尔德的乔治·华盛顿”的人物,就是这个人使库尔德血统在大多数为阿拉伯人的伊拉克保存了下来。

马修,你是一个名叫库约·卡特的非洲将军。库约是一个非洲福音歌手的名字(这很适合你,因为你喜欢唱歌,弹吉他)。卡特是东北非地区的一种植物的名字,这种植物嚼起来有烟草的味道,但是比烟草的劲儿更大。

诺亚,你是一个名为阿里·苏尔坦·本·穆罕默德·阿尔·库尔达瑞王子的沙特将军。这个名字非常有阿拉伯文化色彩。苏尔坦王子是我1996年在沙特服役时的王储。阿拉伯人的名字一般不分姓和名,只是一长串的名字。“本”的意思是“儿子”,“阿尔”只是个冠词。所以诺亚的这个名字意思就是“阿里·苏尔坦,穆罕默德·库尔达瑞的儿子”。(阿拉伯的学者可能会对此解释提出异议,但是对于一个游戏来说,这样的解释足矣。)

最后,我让自己扮演一位澳大利亚的将军,当然少不了模仿那边的口音和小混混的形象。

那个周六的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当然,与真正的战争一样,总会有人承受失败的屈辱。阿里王子战死了,诺亚显然非常伤心,不想玩儿下去了。

我用非常标准的澳洲口音,严肃又略带幽默地教育了他一番:失败并不一定是可耻的,但是放弃肯定是可耻的,只要有我在,我就不允许放弃。“你只能继续玩儿下去,伙计,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马修和乔舒亚听了这番话都笑了,只有你,诺亚,露出一副怨恨的表情。我知道你也许觉得我是在嘲弄你,但是这番话确实是有道理的。而事实也证明,过了好几个月之后,你们三兄弟还能清楚并愉快地回忆当时玩这个游戏时的场景。

玩这个大冒险的游戏让我意识到,我跟我的父亲既有相同之处,又有不同之处。

相同之处:一切都只能按照我的规矩来,要求诺亚一定要坚持玩到底,不知道也不关心你们是否喜欢这个游戏。

不同之处:决定大家一起参与,带有娱乐性的表演成分,风趣幽默,渗透文化知识,愿意用一种成熟的方式来帮助尚未成熟的孩子解决情绪上的问题。

* * *

另一次父子之间的共同经历让我对亲近感这个问题有了更深的理解。当我们第一次回明尼苏达州过冬的时候,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小时候。我记得那时能看到很多巨大的白雪城堡,大得人都能从中穿行,而要完成这样浩大的工程肯定需要孩子父亲的帮忙。我没有和父亲一起堆过雪堡,虽然我并不感到遗憾,但我还是想和你们一起堆一次。

下雪这个事情是说不准的。有时候一年能达到30英寸深,但是如果天气不够冷,或者随落即化的话,那么很难堆成一个大雪堡。

2009年12月,我们特别走运——迎来了明尼苏达州历史上第五大降雪,一天之内地上就覆盖了17英寸的积雪。一周之内,积雪又加高了16英寸。而且时间也非常巧——刚好是圣诞节学校放假的时候。

我们聚在一起就像商量诺曼底登陆一样。“孩子们,关键时刻到了。这么大的雪,你们一辈子估计也只能遇到这么一回了。”事实上,翻看明尼苏达州的历史就会发现,从我出生到现在,只有两次在一天之内或一个月之内能有这么多积雪。而第一次是在1982年的12月,但是那时我只比乔舒亚和诺亚大一岁而已。

当时,你们的眼睛里满是兴奋。但我可不像你们那样天真,我知道这是个非常艰巨的大工程,你们很难坚持到最后。

我花了两天的时间将自家车道和邻居家车道上的雪收集起来。其间,有的地方的积雪压得太紧太实,除雪机根本就不管用,我只能改用小推车。收集起来的积雪有8英尺高,15英尺宽,15英尺长——足够埋下两辆大型SUV(运动型多功能车)。

第二天早上7点钟,我带着自己睡眼惺忪的成员们开挖了。马修,你发明了一种新的挖法,挖出了结实的雪块。我们用这些雪块在雪堡周围围起一段6英尺高的长廊,然后还搭建了城堡的砖形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