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寻觅中国历史(第10/18页)
如现代社会的其他城市,今日的古都开封已不同往日,看上去似乎有些“破旧”,但开封的破旧中却透着一种古朴和风度。其实,这位被七个朝代留下来的老贵族,正以另一种面目延续着千年前夜晚的灯火。没有了宝马雕车,不再是钗头云鬓蛾儿舞,“珑鞋浅出,飘渺身”亦无处寻觅,更不会有塘溪渔船上“红乍笑,绿长颦”这许多可笑又矫情的做作。远离了踏在脚底百米以下的文明,灯火依旧阑珊。
面对开封历史年代的久远及它灿烂辉煌的过去,余秋雨先生说它曾“脚踏一个宋代”,将其与意大利的庞贝古城作了一番比较之后,就更加凸显出了开封古城旺盛的生命力。历史的长河推进到现代,“层层淤泥堆积,把宋代繁密的脚印深深潜藏”,开封“成了一个褪色的遗址”。余秋雨先生正是在感叹古城旧时的风貌、辉煌的同时,也表达了他对现实的关注及对现代辉煌的呼唤。
◎千秋画卷洗尽铅华
在富丽的大观园里筑一个稻香村未免失之矫揉,农舍野趣只在最平易的乡村里。时装表演可以引出阵阵惊叹,但最使人舒心畅意的,莫过于街市间无数服饰的整体鲜亮。成年人能保持天真也不失可喜,但最灿灿的天真必然只在孩童们之间。
——《笔墨祭》
开封人最爱之物要算是《清明上河图》了。连余秋雨先生也要说“开封最骄傲的繁荣,见之于《清明上河图》”。在开封,宋王朝的汴京,按图放大的清明上河园成为一个符号,诠释着千古兴盛和衰亡。在《清明上河图》里,凝视汴河沿岸店铺鳞次栉比,行人熙熙攘攘的喧闹繁华,好象听到一声巨大的开山炮响,水的波纹一圈圈向你荡来,你分明感受到面部的冲击,它们又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迹。透过那笔笔玲珑的画意,透过人马喧闹的大宋都市,恍然间仿佛回到了盛极一时的大宋帝国,但我看到的却分明是一个积贫积弱的封建王朝。
北宋末年,庆历新政和熙宁新法早已烟消云散。神宗皇帝、范仲淹、王安石、苏东坡等英杰已乘鹤仙去;蔡京、王黼、童贯等奸臣把持朝政。他们狼狈为奸、骄奢淫逸、收受贿赂、卖官买爵,致使朝政一片混乱。他们排斥、打击异已,极力搜刮财富。徽宗本人不思治国,迷信道教,大造道观。他纵情享乐,奢靡无度,一年的财政收入尚不足九个月的支出,使“累朝所储扫地”。
余秋雨先生在《悬崖上的废弃》中说过“历史是坎坷,历史是幽暗,历史是旋转的恐怖,历史是秘藏的奢侈,历史是雨中的泥泞,历史是悬崖上的废弃,因此,不能太轻易地进入。”但是张择端做到了,他的《清明上河图》即取材于此时的汴京城。至今,开封民间还流传着张择端与《清明上河图》的故事。传说当年在北宋东京的相国寺里,住着一些靠给寺院绘画谋生的民间画师,其中有一个青年画师,他说可以把首都东京城的繁华盛景搬到画上来,这个青年就是来自山东诸城的张择端。宋徽宗赵佶驾临相国寺降香时听说了张择端的情况,便命宰相蔡京将张择端召进翰林图画院,并命题让其绘画北宋东京的繁华盛景。
张择端被召进了宫中翰林图画院,但是他却提出要在安静的农舍中作画,宋徽宗赵佶同意了张择端的请求,命宰相蔡京为张择端在东京郊外,找了一处安静的农舍,从此张择端披星戴月潜心作画。当宰相蔡京将张择端绘画的长卷呈给宋徽宗赵佶看时,宋徽宗大喜过望。从此,《清明上河图》被宋徽宗收入皇宫内府。
“靖康之难”时,《清明上河图》也被金兵掠获。张择端为了让宋高宗赵构不忘国仇家恨,坚决抗金,他闭门谢客,呕心沥血,又绘制出一幅《清明上河图》长卷,献给赵构。赵构与父亲赵佶不同,他对画根本不感兴趣,并将画退了回来。张择端展开长卷,心绪难平,他一气之下,将自己呕心沥血绘制的《清明上河图》长卷付之一炬,幸好被家人及时抢出一半。在沉痛的打击下,不久张择端忧郁而死。张择端两次献《清明上河图》的故事是否真实已无法考证,但在民间传说中,张择端的确是一位忧国忧民的画家。
张择端以精致的工笔记录了北宋末叶、徽宗时代首都汴京郊区和城内汴河两岸的建筑和民生,描绘了清明时节北宋汴梁以及汴河两岸的繁华景象和自然风光。《清明上河图》无疑是巨制,它融入了张择端毕生的心血,他画出了平常人世的风光。初夏的午后,汴都的街头,人们自得其乐,买米卖布拉车唠嗑,小家碧玉也在小桥上闲庭信步,桥下是一溪流水,一切都是这样的安逸,这样的悠然,此时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这幅长卷采用散点透视的构图方法,将繁杂的景物纳入统一而富于变化的画面中。画中人物500多,衣着不同,神情各异,其间穿插各种活动,注重戏剧性。构图疏迷密有致,注重节奏感和韵律的变化,笔墨章法都很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