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灵气 玫瑰十字侦探的疑惑(第31/69页)
“无意义……的确是呢。”这次轮到青木一脸哭相了。
此时榎木津再一次“啊”地大叫,真的一副惊讶的模样说,“原来你也在啊,小芥子警官。”
真是,教人哑口无言。
像我,根本还没有被看在眼里。
“你什么时候在的?”
“哦,我一直都在啊,榎木津先生。哎,你的发言总是那么偏激,不过换个角度想想,的确言之成理。我们警官的工作就是孜孜不倦地做着这些无意义的工作。我们不能引人注目,而且我们的工作减少的话,才是为社会好嘛……”
“哦?”榎木津扬起下巴,“那么你是来对这个愚蠢的哭山的愚行下达制裁的铁拳吗?为了报复工作被抢走,耍着警察最喜欢的权力这下流没品的武器,来把这个笨蛋押走,是吗?”
“押走!”益田跳了起来,“青、青木先生,怎么会……”
青木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还没有要押你啦,放心吧。”
“不把他押走的话,至少先捆起来吧!”榎木津胡闹着,“警察,你不用对我客气啊。哭山这种东西你可以立刻把他押走。就算抓去处刑也没关系。如果你犹豫着不敢行刑,要我帮忙也可以。”
“我是清白的!”益田的声音真的成了哭腔,“青木先生,请告诉大家我是清白的啊!”
“我只是一介警官,不具备论断一个人是有罪还是清白的立场。辖区也不同,我不能随便说那种话。”
“什么不能,可是……”
“虽然对不住你,”青木先这么声明后,接着说,“但我会把你刚才告诉我的话,就这样向辖区报告。”
“就这样报告?不帮我辩护一下?”
“我只会把听到的内容就这样据实以告。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不能扭曲信息吧?谁叫我是个以无意义又愚昧的工作作为生存意义的警官之一嘛。”
“青木先生,何必酸成那样嘛……”
益田露出恳求的眼神,抓住青木。我想换了我是青木,也会想酸个一两句吧。实在被说得太不堪了。可是榎木津说“你真是颇有自知之明呢”,同时笑了。讽刺一点效果都没有。
“哎,好吧。益田也是,就像榎木津先生说的,如果你没有什么内疚之处,就用不着隐瞒,也用不着羞耻嘛。有什么不好呢?”
“我、我才没有隐瞒,可是请你那个,尽可能婉转地转述好吗?”
“所以说,我会据实以告。”
青木故意强调“据实以告”四个字,站了起来,冷冷地丢下一句“各位似乎相当忙碌,我先告辞了”。然后望了我一眼,向榎木津行了个礼,匆匆回去了。
益田茫然伫立,发出怪叫。
可是青木和榎木津不同,他并不是在故意刁难益田,也不是在欺负他。我认为身为一名警察,青木的态度是理所当然的。虽然是认识的人——不,正因为是认识的人,如果因此手下留情,就不配做一个公仆了。
像这样一说,青木听起来好像是个不知通融、宛如酷吏的冷血之人,但当然没有这种事。青木这个人不仅光明正大,而且性格耿直吧。
与益田联络,对青木来说,会不会其实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简单地说,这等于是警察在私下接触自己管辖外的案件嫌犯,并且泄露情报。如果益田正是罪犯,他非常有可能因此获知调查概况,试图逃亡或者湮灭证据。如果演变成这样的事态,青木难辞其咎。
即使如此,青木仍然满不在乎地前来,一定是因为他相信益田。
青木刚才说证据当中发现了鞭子,因而感到怀疑,所以前来确认,表面上这番说辞名正言顺,但或许只是想拿它来当个话头罢了。
鞭子这种东西,平常不可能随便在路上看到,更别说有朋友成天把玩了——这根本是最适合拿来当笑话的题材。
然而揭晓一看……
朋友居然真的可疑万分。
我想最为吃惊的搞不好是青木自己。
话虽如此,既然发现益田的行动与案件细节一一吻合,也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吧。我觉得这是当然的。益田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知无不言地说了一大串,结果反而招来更进一步的怀疑。
油腔滑调也该有个限度。
但是平素总是维持着轻浮态度,成天嬉皮笑脸的侦探助手,唯独这次似乎萎靡不振了。他很不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