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总体战的实施(第7/8页)

敌人不间断的进攻行动,给战败国民族精神团结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下,“不满分子”便会乘虚而入,大肆破坏。当然,这个时候,也是敌人进行宣传的最好时机。战争爆发的第一天就已经启动的宣传战,在这个时候会给敌国人民带来极为强大的破坏力量。在德军依旧占有优势地位时,在那里妖言惑众的除了敌对国家之外,还有他们的帮凶(“不满分子”)!

所有罗马、犹太人和共济会的报刊大肆宣传“和解和谅解”的和平论调,遍布全国,而各种牢骚抱怨也传到民众耳朵里。但是,在德国打败敌人成为胜利者时,这一切便销声匿迹。

在战争期间,他们用“自由”“幸福”等虚无的字眼来诱惑人民!其实,他们用所谓的自由、幸福的目的是把更多的人民置于他们的奴役和掠夺之下。当战争结束后,他们便避而不提所有的许诺。很显然,敌人的宣传产生了巨大的作用,而人民则像蜉蝣[10],生命短暂,来去匆匆,早已将这些忘得一干二净。于是,德国民族的精神团结最终遭到瓦解,军队也成为一盘散沙,经验成了殉葬品。

在以后的总体战中,宣传要针对人民的情绪进行宣传。宣传工作发挥作用有个前提,即要对敌国民众当前的思潮,他们的愿望和希望,以及他们对政府和战争的态度,都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

宣传在民族精神团结出现分裂、因为战争带来的灾祸及给民众的精神和肉体造成创伤时就会产生巨大作用。一支常胜之师能够阻止民族精神团结出现分裂,但是一支失败的军队却难以做到。在战争中,军民间的关系可以借助二者的交往得到加强,比如,后备队连绵不绝地开赴前线,伤员被运往后方和伤愈者被送往前线等。

为了避免造成不利影响和引起广泛不安,军邮有时会暂时中断,直至人民直接参与战事。一旦民心动摇,军民将陷入危险的境地。不管战争采取什么样的形式,它的结局都将像世界大战所呈现的以及我所描述的那样。

在世界大战中,交战国是不会寄希望于只通过战场上的决战来决定战争的胜负的。事实上,战争在宽广的战线上变成了阵地战。不过,德国的敌人在东线和西线不断地发动反攻,意大利军队和罗马尼亚军队也参与进来,企图获得决战的胜利。

对此,我先是击败罗马尼亚军队,进而击垮意大利军队。但是,这些胜利对决定战争胜负根本不起决定性作用。1918年,我在西线进行一次决战,希望通过决战来决定战争的胜负。我调集重兵攻打敌人薄弱之地,并将敌人击败,但是最终因为兵力不足,而不能持久作战。

我们的敌人由于美国的参战获得了强大的生力军和数量极为可观的军事装备,他们凭借优势装备对德军发动猛烈进攻,造成德军无法坚守阵地,被迫撤退。直到德军最高统帅部下令撤退回国,我军最终落得了和保加利亚和奥匈军队同样的下场。

如果当时德军再度坚守坚固的阵地,那么敌人能否在西线对德军实施进攻?在这里,我们不打算讨论这个问题。一句话,战争的胜负常常不是通过纯粹的会战,而是通过革命来决定的。

情况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战斗的胜败便无济于事。战争的这种结局符合总体战的本质,符合今日人民的精神状态。但是,总体战至今还没有真正的实施过。然而,面对一个精神坚强的民族,战争胜负却只能通过会战(消灭其顽强不屈的军队和精诚团结的民族)来取得。就算出现这种情况,它的幸存者依旧能够唤醒当代人和子孙后代起来维护民族生存,让两代人同舟共济,共赴国难。


[1] 即英布战争,也称布尔战争或南非战争。布尔人是荷兰在南非移民的后裔,19世纪在南非建立奴役黑人的德兰士瓦共和国和奥兰治自由邦。英国为夺取该地重要矿藏,意图吞并这两个国家,于1899年发动战争,布尔人战败,1902年媾和,两个国家被英国吞并,1910年并入英国自治领南非联邦。

[2] 作者时任西线第2集团军司令部军需长(相当于副参谋长,负责后勤事务),1914年8月任东线第8集团军参谋长,1916年8月任德军最高统帅部第一总军需长(相当于副总参谋长,负责作战)。

[3] 我列举的这些数字均指过去,和平时期骨干力量越强大,动员也就会进行得越迅速。法国的常备军就计划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好战斗准备。

[4] 我必须强调指出,1914年8月我并未考虑过这一方案,绝不像柏林大学教授瓦尔特·埃尔策先生这样的历史学家后来散布的关于我的不实之词。

[5] 法国城市,今称蒂翕维尔,地处洛林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