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5/35页)
说的倒都是事实。他们已经度过了三周没有接驳的日子,整天回忆利比里亚的灾难;当他们重返岗位时,有些人根本进入不了军人的状态。接着,他们又得面临与朱利安的替代者艾琳·扎基姆重新开始训练磨合的压力。在九天的时间里,他们被限制在波特贝洛——“佩德罗维勒”——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演习,直到他们与艾琳之间的默契程度与朱利安接近为止。
(结果证明确实有件事令艾琳惊喜。她估计他们会因为新排长是从外部调任而非本排内成员提升产生而对她心生怨恨,结果恰恰相反:他们全都非常熟悉朱利安的工作性质,他们中没有一人想当排长。)
幸运的是,那位唐突地拒绝了延长值班时间要求的上校却要求为自己调换一个工作岗位。这种事也并非绝无仅有——许多三十一号大楼里的军官宁愿被分配到别处去参与更多的军事行动,或者减少一些工作。这位上校突然接到调令,他被派往博茨瓦纳的一个工作量很轻的集中营,那是一处颇为和平的地方,联盟军队的出现受到极大的欢迎。
代替他的上校是从华盛顿国防人事部的斯坦顿·罗瑟办公室调来的。他调来的几天里,在梳理了一下他前任的政策和政绩之后,悄悄地对朱利安以前的排的行动做了调整。作为国防人事部一项长期研究计划的一部分,他们将会持续接驳,直到七月二十五日。到了二十五号,他们将被带进三十一号大楼接受测试和评估。
罗瑟的国防人事部无法直接干预巴拿马运河区战俘集中营的事务;那里由陆军情报部的一个缩编连管理,该连在那里设置了一个兵孩排。
他们面临挑战在于需要想出某种方法,在不受任何兵孩或情报部官员干涉的情况下,将所有的战俘同时接驳上两个星期,其中的一名官员也需要具备接驳插件,便于对其进行窃听。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为哈罗德·麦克劳克林“变”出了一个陆军上校的职位,他是二十人集团中唯一一名既有军队经验、又能说一口流利西班牙语的人。他被调到运河区监视长期的战俘“安抚”行动。他的制服和任命书已经在瓜达拉哈拉等他了。
在得克萨斯的一天深夜,马蒂给所有的周六特别夜的成员都打了电话,用一种神秘而又谨慎的语气问他们是否愿意来瓜达拉哈拉与他和朱利安、布雷兹三人一起度个假期:“每个人都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这样做部分原因是要从他们各自不同的客观看法当中上吸取经验,同时也是为了在招来麻烦的人出现并盘问他们之前,将他们带出国境。除了贝尔达之外,所有人都说他们能来;即使是刚在瓜达拉哈拉待了两周,将堆积了几十年的脂肪抽出身体的雷也欣然同意。
因此,除了贝尔达之外,谁将第一个出现在拉·佛罗里达宾馆呢?最后恰恰是贝尔达第一个出现——拄着一根拐杖蹒跚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不堪重负的搬运工。马蒂站在门廊里,有那么一会儿时间就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
“我又仔细地想了想,决定还是坐火车赶来。我要知道这不是天大的错误。”她朝那个搬运工点了点头,“告诉这个善良的孩子把我的东西放在哪里。”
“嗯……房间十八(西班牙语)。十八号房间。上楼。你会说英语吗?”
“知道了。”他说着,摇摇晃晃地背着四个大包往楼上走去。
“我知道阿舍今天下午会赶来,”她说,现在还没到十二点,“其他人呢?我想我应该一直休息到欢宴开始时。”
“很好。不错的主意。在六点或七点时所有的人都会来到这里。我们在八点安排了自助餐。”
“我会去的。你自己也睡会儿吧。你看起来很糟。”她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楼梯的扶栏朝楼上走去。
马蒂看上去就和她说的一样糟糕。他刚与麦克劳克林接驳了几个小时,仔细检查了所有的细节,用麦克劳克林的话来说,他们检查了每一件可能导致在战俘“行窃计划”中出现失误的事情。大多数时间里,他还得靠自己。
只要下达的命令被执行,就不会存在什么问题了,因为命令中要求所有的战俘隔离两周。大部分的美国人无论如何是不愿意与他们进行接驳的。
两周过后,一等到朱利安的排迁入三十一号大楼,麦克劳克林就可以消失了,留下那些经过人性化改造的战俘作为无法逆转的证明。然后,他们将会与波特贝洛取得联系,为下一阶段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