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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奎:“兔崽子!开门!”

顾耀东几乎是扑到那部电话前,哆嗦着摇电话,拨号:“我要接上海市警察局,刑警二处。”

正是下班的时候。刑二处警员结伴走出办公室。李队长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织着毛衣。

小喇叭:“这两天小日子闲得太舒服了,李队长,你这都是给孙子织第三件毛衣了吧?”

李队长笑着:“小子长得太快,给他多备几件。”

众人锁了门,刚走两步,电话铃声响了。

肖大头:“门都锁了,别接了。”

小喇叭:“处长也不在,有事明天再说吧。”

李队长走了两步,犹豫着,最后还是回去开门了:“还是接吧。万一是处长呢?”

他慢吞吞开着锁。

顾耀东戴着手铐的手紧紧抓着话筒,焦灼地等着。内屋的三人不断地踹门,撞门。

李队长开了门,慢吞吞走过来,拿起夏继成桌上的电话夹在肩膀上,一边继续织毛衣一边说道:“喂?这里是……”

顾耀东仿佛见了救星,冲着电话大喊:“队长我是顾耀东!我找处长!”

“你说处长啊?处长他不在啊……你在莫干山玩得开心不?”李队长发现有一针织错了,于是一边专心数着针数,一边心不在焉地闲扯着:“去哪儿了?还能去哪儿啊,他去副局长家里,他们有牌局,这会儿可能正打得热火朝天,不好打扰的。你有什么事情先告诉我,回头我再……喂?喂?怎么断了。”他嘟囔着挂了电话。

顾耀东手有些发抖,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重新摇电话:“喂,我要接上海市警察局齐升平副局长家。”他转头望向房门,杨奎在屋里拼命踢着,一下,又一下,眼看门已经被踢裂了。顾耀东紧紧抓着话筒,满头大汗。

齐升平家里宾朋满座,唱片机里响着轻柔的歌声。齐升平、夏继成和两个男人在打麻将。几名夫人坐在一起聊天,另外几名男客在喝着香槟高谈阔论。

电话响了。

用人接电话:“喂。你好。”她放下电话走到麻将桌旁:“先生,电话是找夏处长的。”

夏继成诧异:“找我?”

齐升平:“把电话拿过来。”

用人拖着电话线,将电话送到夏继成身边,递上话筒。

夏继成嘀咕着:“谁呀,打到这儿来了。喂?”

顾耀东听到话筒里传出夏继成声音的一瞬间,声音也有些颤抖了:“处长……我是顾耀东。”

“莫干山电话线不是断了吗?你怎么打来的?”夏继成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电话,一边继续打牌。

“我在王处长的房间,整个莫干山只有这一部电话能打通。处长,我觉得莫干山有问题。到这里的第二天,有一名叫邵白尘的作家发现有人埋尸体。因为这个他接连遇到危险,现在……”因为太过紧张,顾耀东说着说着竟然失声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强装镇定地说,“现在下落不明。丁小姐回上海的路上也遇到歹徒,差点被绑架。我担心其他参加大会的人也会遇到危险,因为……因为我怀疑背后下黑手的人是王……”

“和了!”

顾耀东拿着话筒愣住了:“什么?”

麻将桌上,夏继成高兴地推倒牌:“顾耀东,你是我的福星啊!今天晚上这还是第一把和牌!”他拿开话筒,小声对三位牌友说道:“副局长,二位,不好意思,我先把电话处理了。”然后他拎着电话去了一旁:“你刚才说什么,我忙着看牌,没听清。”

电话两头都没有人再说话,仿佛是两个黑洞。

顾耀东怔怔地拿着话筒,听着话筒那头稀里哗啦搓麻将的声音,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说:“打扰了。”然后他便挂了电话。杨奎三人破门而出,将他按在了地上。

夏继成还在那头拿着电话说:“喂?哎?这臭小子……敢挂我电话!”他不悦地挂了电话。

顾耀东被杨奎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警员拼命拉着杨奎,但是他已经打红了眼。

“队长!要出人命的!”

刘警官慌张跑进来:“处长回来了!赶紧拉开!”

很快,王科达走了进来。杨奎这才松开顾耀东。王科达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朝两名警员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将顾耀东押回内屋,重新锁上了门。

王科达:“还嫌乱子不够多吗?”

杨奎满不在乎地活动着打疼了的拳头,讪笑:“他自找的。对不起,处长。我下回注意。”

王科达:“带人到姓蔡的中枪现场,再仔细查一遍。现场可能有第四个人,保密局的人找不到线索,不代表真的没有。”

齐副局长家里,牌局依然热火朝天。齐升平喝了口茶,起身下了牌桌:“各位太太也来练练牌技吧,我和夏处长谈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