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没想到还真来对了……(第2/3页)

她将木匣打开,见里面是一只金簪,一朵硕大的累丝牡丹花,极其华丽,这样的牡丹金簪,无论在江州还是京城,戴出来都是雍容华贵,独一无二。

这也太贵重了,她不想收,但他已经走了。

原本想着,他这算什么,因为前夜,所以送她簪子吗?

再一想,既然是订做的,又早早放在行礼中,自然是在京城就准备好了的,和昨晚无关,只是如果没有昨晚,他想必不会拿出来。

此时她才想起自己一直挂念的太子薨逝之事,担心他想不开,昨天白天不好提,晚上没空提,直到今天,竟给忘了。

他真像表面那么风轻云淡吗?真能若无其事,接受自己一辈子不得志么?

她又开始担心,开始后悔自己竟能忘得这么干净。

秦谏走后没几天,程瑾序回来了,大概是某个下人和他提了,他问起秦谏是不是中秋过来了。

她也就“嗯”一声,学着秦谏风清云淡的样子回答:“他要去庐陵,路经江州,顺道过来一趟,没想到哥哥不在家。”

程瑾知猜测下人应该不会和他说两人过了一夜,果然,哥哥没马上回话,只是看着她有些疑惑,她又补充道:“他说他在议亲,说那家哥哥在也在江州做官,若有人找我们打听他,让说点好话。”

程瑾序问:“哪家的?姓什么?”

“我不知道,没问。”

程瑾序有些不屑:“不知他来做什么,咱们和他还有关系么?”

程瑾知低头不语。

直到秦谏离开半个月后,某一日程瑾序晚归,程瑾知给他将热好的饭端来时,问他怎么弄这么晚,他叹息道:“荆湖南道出事,岳阳民变,衙门镇压不住了,怕要出事。”

听到岳阳,程瑾知一惊,秦谏不就去岳阳了吗?

她忙问:“如何出事?怎么会民变?之前不是说朝廷在赈灾吗?”

荆湖南路是最容易淹水的几个地方之一,夏季便听说那边闹洪灾,如今中秋已过,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结果竟生民变?

程瑾序摇头,说道:“大概还是赈灾不力,听说匪首是当地一名被撤职的小吏,黑白两道都一呼百应,以劫贫济富的名义四处烧杀劫掠,最让我担心的是,整个荆湖南路都受了灾,流民遍地,一旦岳阳镇压不住,匪寇还有可能向其他地方蔓延。”

程瑾知十分担心,秦谏是侯府公子,去了岳阳那不正是要杀掠的那个“富”?

偏偏他身边也没带多的人。

现在她就希望他是油腔滑调、信口开河,要去的原本就是庐陵,为了骗她才说去岳阳。

可要是他真去了岳阳呢?

她越想越不放心,当晚就给京城去了一封信,写给秦禹,问他秦谏究竟去庐陵还是去岳阳,有没有家

书送回来,以及京城消息更灵通一些,岳阳情况怎么样,秦谏安危到底如何。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自己身份合不合适了,写了信,第二日一早就找到了程瑾序,托他想办法用驿馆给自己送信,这样更快。

程瑾序见她写信给秦禹,问:“怎么了?怎么要给禹弟写信?”

程瑾知这才坦白道:“秦谏可能去了岳阳。”

程瑾序一听,神色立刻凝重起来。

他确实不喜欢秦谏,但这只是因为他不喜欢秦谏做自己的妹夫,并不代表他想秦谏在岳阳出事。

程瑾知继续解释:“但我不确定,想问问禹弟他怎么样,是否有报平安。”

程瑾序很快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将信送出去。”说着就出了门。

……

京城秦府,秦禹去查看了族学,回来后院发现姚望男在房中,不由驻足,在院中犹豫一会儿是不是要进去,但今日的鞋确实小了一些,穿着不舒服,下午出门必须要换,只好硬着头皮进屋。

原本他睡在厢房,也常常找理由睡在靠近前院一间空房,上个月,父亲将他训斥一顿,责令他尽快生儿育女,他没办法,只好搬进了正房,却日日都睡在次间榻上,也尽量早出晚归,不和姚望男碰面,只有偶尔实在避不过才会撞上,便像今日。

但他们都沉默寡言,姚望男如今愿意说话了,和二婶三婶、秦琴都谈得来,只是不和他说话,他知道她厌恶他,也从不往她跟前凑。

他进了屋,姚望男正和两个丫鬟在打骨片,欢声笑语,他一进来,两个丫鬟声音略小了一些,姚望男则继续出自己的牌。

秦禹也不往那边看,径直进屋,但才走两步,喜儿在外面道:“公子,有你的信,江州来的!”

秦禹连忙出来,走到屋外,从喜儿手中接过信,问她:“谁送过来的?”

“驿馆的人。”

“走的驿馆?”秦禹有些意外,驿馆送信虽快,但那是官员文书往来才走驿馆,发送公文时的确也可以顺带送一两封家书,但表哥从不会给他写信,表姐不是官身,也没这样给他送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