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8页)

礼物才堪堪搬完,摆放好。

典雅简朴的姜家,被他带来的物件,堆得像银屏金屋。

裴京聿端立在旁侧,手揣在裤兜里,表盘明晰,衬托他有一种免俗的骄矜尊贵。

他没有唐突打量家里摆件,只含笑欣赏她们做的汤圆:“做得真好。”

姐姐姜稚雨谦虚道:“让您见笑了,我丈夫和面,手艺很生疏。”

裴京聿清朗注视,笑着赞赏:“哪有,很熟练。姐夫和面,骄云不聚,有“密雪自飞空”气韵。”

他顺势称呼,第一次见面的邵千兹,为“姐夫。”

如此驾轻就熟,谁也不觉得突兀。

待到他彻底融入这个家了。

裴京聿才敛眉,说出来意。

男人惜字如金,道:“嘉嘉还好吗,我想见她。”

是啊,姜家人心里都在盘算。

这堆积如山的礼物,价值斐然。

怎么可能单纯是慰问多年未见、联系淡泊的长辈身体呢。

裴京聿一进来。

他们都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直到此刻,姜家人才逐渐咀嚼过味儿来。

——莫说是,他想和姜嘉茉见一面。

光是这吴道子的《洛神赋图》,简直能当求娶姜嘉茉的嫁妆!

妈妈汤舒雅颇为抱歉地开口:“今天嘉茉身体不太舒服,年夜饭都没吃几口。”

她踌躇道:“不然我们都叫她换好裙子,下来陪您坐坐。”

姐姐姜稚雨眼波一转。

她倒是聪颖极了。

姜稚雨从厨房里走出,端出一小碗雪梨红枣汤:“我们给她煲了汤。”

她体贴至极,招呼丈夫邵千兹,递给裴京聿:“你要是实在想探望她,就端着上楼去吧,左转第二间。”

裴京聿说“谢”,也有一种冷隽的上位者姿态。

他从容称赏:“姐夫的仪态真好,有父辈的家风。我想,只有主旋律献礼片,才能展现你的才华。”

邵千兹自从上部军旅片后,已经赋闲了三个月了。

听他讲完话。

邵千兹瞳孔都亮了,欣喜道:“您谬赞了。”

裴京聿实在太会做人。

他博施济众,还能夸遍姜家所有人。

邵千兹只是端一碗红枣水,就能得到裴京聿私下首肯、日后帮扶的际遇。

他是有让姜家人求他进门的好本事。

楼上,姜嘉茉并不知道下面的人,个个心底都是惊涛骇浪。

她蜷在蜗牛壳里,不安地祈祷着,裴京聿不会对她太执着。

“那个坏男人可能只是,占有欲发作了,想要捉弄一下自己。”

“他啊,十五六岁的时候,还在英国读伊顿公学。那时候倾慕他的人,好似掷果盈车。没见他珍惜过谁的真心。”

姜嘉茉在浴缸里玩泡沫,一戳就破,宛如白日梦:

“裴京聿哪会真疯到威胁爸爸妈妈,他一定早就走掉了。”

“我好像也没有很漂亮,没有让他死心塌地的魅力。”

想到这里,她胸口闷闷地酸胀。

姜嘉茉做好保湿,吹干头发以后,耐心涂抹了栀子香的精油。

她擦好身体乳,随便穿了件吊带丝绸裙,黑发到腰,风致袅娜。

房间很黑,有细微雪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有种空寂的寥落。

她赤脚想要走到窗前。

她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还在那里等候。

姜嘉茉刚挪动了一步。

她忽然嗅到卧室里,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苦艾和冷檀木味,湿漉漉地凉,像在雪里浸没了很久。

裴京聿缠上来,埋头在她颈窝。

他鼻梁抵在她脖颈,绵长地呼吸,贪婪嗅她发丝的味道:“躲得了吗?”

那人的味道凛冽又欲,潺潺流泻,裹到她的皮肤表面,让她浑.身发抖。

“你爬窗户上来的?”

姜嘉茉被那人拢紧到怀中。

她慌张又羞愤,闪着湿红眼睫被他闻着、嗅着。

姜嘉茉:“太荒唐了,你怎么能这样!”

混着楼下欢庆典礼的声音。

裴京聿疯狂的亲吻她,琅珰碎珠一样狠。

他缠绵覆雪的苦等,无人问津的柔情。

他渡雪梨水给她啜.吸,完全不解释登门的途径:“梁上君子也是君子。”

“...歪理。”姜嘉茉羞惭道。

裴京聿恶劣极了,非要她用单薄的体温给他取暖:“你现在不也在陪我荒唐吗?我偷人,你偷情。”

他分明身姿风露,飘逸潇洒,非要把自己塑造得如劫色犯。

裴京聿坏到浑然天成,埋在她怀里吮够了。

他看她仰头绵绵呓吟,才露齿笑,威胁说:“这么舒服,不小声点,被听见,名节会全毁掉的。”

姜嘉茉这才回过神。

她慌乱地睁大眼睛:“家里人还在下面呢。”

她踢打他,拼命反抗:“我们不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