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7/18页)

还未等她说出口,谢怀瑾就看向了她干燥的茶,温声道:“先将茶喝了。”

辞盈饮了一口,不知道这算什么,就听见谢怀瑾轻声同她说:“辞盈,小碗没有死。”

辞盈瞪大眼睛,忙问:“可我当时明明看见......”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母胎里面生了病,身体受不住那样的药,她差点害死你。即便如你所言她是无心的,也必须受罚。”

辞盈实在太惊讶,所以被谢怀瑾带着坐下也没有抗拒。

“那小碗现在在何处?”辞盈捏着茶杯,即便理智告诉她谢怀瑾不会骗她,但她还是有些不确定。

“长安南边乡下的庄子,在里面学规矩,就是你当时为她寻的那个王嬷嬷。”

辞盈怔在原地,轻声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怀瑾看着辞盈,平静道:“你当时有完整听我说完一句话吗,你对着我说那个婢女比我更重要些,你说你恨我。”

青年的雪衣轻柔地拂过辞盈的指尖,带着些无奈和自嘲:“辞盈,是不是只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才是你的夫君?”

辞盈一怔,抬眸就对视青年漂亮的凤眼。

她想否认,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被书房的香气闹得头晕,恍惚间她想起来她是为了茹贞来的,她想了想刚才谢怀瑾的话,低声道:“夫君。”

......

谢怀瑾轻声一笑,温声道:“辞盈。”

辞盈垂着眸,多少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讲道理了。她轻声道:“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宇文拂说茹贞得罪贵人下了狱,你能帮我将茹贞救出来吗?”

谢怀瑾不说话。

辞盈有些忐忑,陡然得知小碗还活着的事情,辞盈有些不知道自己这半年在干嘛。她不是很敢看谢怀瑾,一看就会想起当初在刑堂对峙的事情。

谢怀瑾定然也有问题,但现在看起来更大的问题在她身上,最重要的是,现在需要求人的是她。

辞盈看了一眼谢怀瑾,青年并不是这半年来冷漠的模样,而是唇角噙着笑,辞盈想着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最后有些生硬地说道:“这世上还有比我夫君更重的贵人吗?”

谢怀瑾手指轻*点案几:”喝完这杯茶,让墨愉与你同去,我今日可以和我的妻子一起用晚膳吗?”

辞盈点头,自然应下,转身就想走。

被谢怀瑾握住手的时候,下意识要甩开却又生生忍住,轻声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青年起身,怀抱住消瘦了许多的少女,轻声道:“对不起。”

一直到这一刻,辞盈的心才动了一下,她垂眸:“那可以帮我将茹贞从宇文拂手中讨要回来吗?”

谢怀瑾温声提醒辞盈:“谢夫人,茹贞的奴契在你手中。”

辞盈一怔,温和清冷的雪松气味涌入鼻腔,她眼眸红了一下,也学着谢怀瑾说了一声“对不起”,归根到底他们两个人都有错:“我去接茹贞,我晚上想吃蘑菇,茹贞喜欢吃鱼。”

说完,辞盈就走了。

谢怀瑾看着辞盈的背影,眼眸中的笑淡了下来,他吩咐一直守在门口的烛一:“去将那婢女从庄子上接回来。”

烛一俯身,转身如影子一般离去。

辞盈在大狱中见到了奄奄一息的茹贞,她心疼地将人搂在怀中,恰碰上同样来接人的宇文拂,辞盈将茹贞拦在身后,怒目:“我已经给官府交了赎银,这一次就算茹贞想同你回去,我也不会再允许她这么作践自己了。”

宇文拂望向辞盈身后的茹贞,桃花眼中泛着笑却没有一声暖意:“贞贞怎么想?”

茹贞被打怕了,听见宇文拂的声音就死死缩在辞盈怀中,引得辞盈怒火更胜。

见到茹贞的异样,宇文拂神情僵硬了几分,解释道:“同本世子无关,我没有......”他不知道是在解释给谁听,或者谁也不想听他解释就是了。

辞盈带着人出去之后,宇文拂一鞭子向狱|长抡了过去,带着倒刺的鞭子在官吏身上抽出一道血痕,那双桃花眼里泛着从未有过的怒气:“我让你们动她了吗,你们怎么敢的?”

狱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我们没有碰,我们就小......小小地用了一下刑具,当初送这女奴来的婢女不说随便我们,她宁死不屈,我们就......”

又是一鞭,宇文拂怒气起来,一脚踹翻了官吏:“自己去受罚,明天但凡你们有一个人好手好脚,谁都别活着。”

马车上,茹贞依旧在瑟瑟发抖。

辞盈心疼地抚摸着茹贞满是伤痕的脸,拿过帕子沾了水很轻地擦拭,那些嫌隙在这一刻哪里还剩什么,泠霜和泠月也围在茹贞身边,熟悉的一切让茹贞落下泪来。

辞盈将茹贞抱在怀中,轻声哄着:“不怕,不怕,没事,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