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嬴政大怒:跪下!(第2/3页)

“你怎么不躲?”他气恼,“平常不是总说‘小杖受,大杖走’吗?现在怎么不走了?”

这也不是大杖啊……李世民在心里嘀咕,他就跪在这儿让嬴政打,哪怕没有一个人阻拦,嬴政能舍得打几下?

左右没什么大事,让父亲打几下泄泄气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我确实有大错……”李世民没有管那点新伤,真诚地道歉,“我知道阿父在咸阳定然日夜忧虑,怕我受伤,怕出意外。那种在千里之外牵肠挂肚、吃不下睡不着的滋味,光是想想,我就觉得自己不孝极了,又怎么能再惹阿父生气呢?”

“你还知道自己不孝!”嬴政气得心疼、胃疼、头疼……全身上下都像被火灼烧着,一说话就感觉脑袋都在冒烟,根本冷静不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天上的神仙吗?你怎么敢一个人偷偷跑到云中去?战场上刀剑无眼,谁敢说自己一定不会受伤?武王举鼎的时候,难道知晓那鼎会砸下来吗?秦国当年因此失君,险些大乱,你怎么能步武王后尘,如此鲁莽逞勇?”

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人敢冒大不韪,去提醒秦王,其实秦武王嬴荡举周鼎,也不全是莽撞,不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力气大,而是有政治意义在的,为了挑战周王室的权威。

就算是蒙毅,也只敢低声劝道:“王上息怒,太子已经知错了,还是先请医丞看看,有没有什么伤病再说……”

李信想为太子辩解一句的,被蒙恬死死按住了。

蒙恬深深伏拜下来,惭愧请罪:“臣枉负君恩,没有尽到护佑监督之责,罪无可赦,请王上发落!”

李信便也低眉顺眼地跟着请罪:“臣也有罪,请王上发落。”

嬴政现在没空理他们,他努力深呼吸,无法把目光从那被鞭子划破的衣裳上移开。

新鲜的红色液体,隐隐约约从破裂的天青色衣服里渗出来,血珠一滴滴滚落,皆落在嬴政心上。

他咬了咬牙,明明气得要爆炸了,日思夜想都是该怎么教训太子,打得倒霉孩子三天下不了床,但实际操作起来,只一鞭子下去,他就无可抑制地有点后悔了。

刚刚下手是不是重了点?

他一气之下好像忘了收力……

这孩子身上有没有别的伤?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烦。

烦死了!

焦灼又烦躁中,嬴政无意识地收起鞭子,一节节折叠,拢在掌心,沉声唤道:“夏无且!”

旁观到现在的医丞连忙趋步,放下药箱,坐在侍从放好的胡床上。

李世民乖顺地伸出手,偷偷瞄了一眼面沉似水的嬴政。

“没有什么大伤,只是劳形过甚,气血瘀滞而略有内损罢了……”夏无且熟练地先给出结论,再详细说明,以防秦王等不及。

“太子虽着了最好的铠甲,但外击猛烈,隔着铠甲的保护,也会造成些许内伤的。请太子褪去衣物,臣为太子仔细检查。”

这也是嬴政所在意的地方。看起来没事,不代表真的没事,内伤比外伤更麻烦。

李世民无奈地脱了上衣,任医者检查。

嬴政敏锐的目光,一寸寸审视,骤然冷却,指着他胸口黄褐色的淤伤,问:“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已经好了,对吧,医丞?”李世民连忙看向夏无且。

“看这个色泽和深浅,已然过了一月有余,基本消退了,确实快好了。”

李世民与医者对视,颇有不服,嘀咕了一句:“明明就已经好了,为什么要说‘快’?”

医者淡定自若:“伤疾去如抽丝剥茧,素来缓慢。在医家眼里,只要还有一点痕迹,就不算全好。何况太子急行千里,日夜颠倒……”

求你别说啦。李世民眼巴巴地看着他,无声祈求医丞别火上浇油。

然而没用。

嬴政皱眉问:“是什么伤?”

夏无且端详着:“看形状,像箭矢留下的。”

嬴政侧首,以眼神询问蒙恬。

“是李牧的弓和弩。”蒙恬压力山大。

“弓和弩?”嬴政一字一顿,字字皆重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刚消下去的火气噌噌直冒,“什么叫弓和弩?不止一次?”

蒙恬不敢说谎,老老实实回答:“第一次是在阴山河谷,李牧用的弓,没有穿甲;第二次是在黄河渡口,李牧换了臂张弩,嵌得比较深,太子说没流什么血……”

“他说了你就信了?”嬴政质问。

“臣……当时战势紧急,臣等听太子号令,追击赵军至云中……”

“多远?”

“百里。”

“多久?”

“一夜。”

“很好。然后?”嬴政牙都要咬碎了。

“云中献降之后,医者不够用,但臣当日便带太子看过伤,及时得以治疗……”蒙恬迅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