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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关心那事。我怎么也不会对那些圣诞颂歌感兴趣。这在圣诞节要持续多少天?

啊,有圣诞节前夕、半夜弥撒。半夜弥撒是大弥撒[50]——

我不知道有什么意思。我也不想。我给你圣诞节前夕,我也给你圣诞节和复活节。但是我不让你去做那种他们吃他的事情。

教义问答。教义问答怎样?

我不能让你做那事。

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用不着知道它是什么。我只能做到那样。我认为这是慷慨的提议。我儿子将告诉你,他了解我——我对你做了更多的让步。什么是教义问答?

你到那里上课和了解耶稣。

绝对不行。好啦?清楚了?我们握手吧?我们要把这些写下来?我能相信你还是我们应该把这些写下来?

这让我害怕,利沃夫先生。

吓坏你了?

是的。(眼泪快下来了。)我认为我不会进行这场战争。

我钦佩你正在进行这场战争。

利沃夫先生,我们以后再解决它。

以后绝对不行。我们现在解决,或者永远别提。我们仍然想谈谈受戒礼。[51]

如果是个男孩,他将参加受戒礼,然后他必须接受洗礼。那时候他能决定。

决定什么?

他长大后,他可以决定更喜欢哪一种。

不,他不会决定任何事情。你和我要在这里马上决定。

我们为什么不能等等看?

我们不会看到。

(转身看着瑞典佬。)我再也不能和你父亲谈下去了。他太固执。我只会输的。我们不能这样谈判,塞莫尔。我不想要受戒礼。

你不要受戒礼?

希伯来圣经和所有那些?

对的。

不。

不?那么,我认为我们不会达成协定。

那么,我们就不要孩子。我爱你的儿子。我们只是不要孩子。

而我就永远做不成爷爷。是那样吗?

你还有一个儿子。

不,不,那不行。没有什么难受的,我认为每个人都想按自己的方式行事。

我们不能等等看今后怎样?利沃夫先生,那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我们为什么不能让他或者她决定自己想要什么?

绝对不行。我不让哪个孩子来做这样的决定。他究竟会怎样决定?他知道什么?我们是成年人。孩子不是成年人。(在书桌边站起来。)德威尔小姐,你漂亮得像一幅画。祝贺你有这样的进展。并不是每个姑娘都能达到你的水平。你的父母肯定感到非常骄傲。谢谢你来到我的办公室。谢谢你,再见。

不,我不离开。我不会走。我不是一幅画,利沃夫先生。我是我自己。我是新泽西州伊丽莎白的玛丽·多恩·德威尔。我二十二岁。我爱你的儿子。那是我到这里的原因。我爱塞莫尔。我爱他。让我们继续谈,求求你。

那场交易没有达成,年轻人结婚了,梅丽出生,悄悄洗礼。多恩的父亲1959年死于第二次心脏病发作之前,两家人每年感恩节都在旧里姆洛克聚餐,让大家吃惊的是——也许除了多恩的家人——娄·利沃夫和吉姆·德威尔总是一直在给对方讲述各自少年时代的生活经历。两种伟大的记忆碰在一起,没有办法限制他们。他们关注的东西甚至比犹太教和天主教更严肃——他们谈的是纽瓦克和伊丽莎白——整天里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所有的移民都在下面那个码头上。”吉姆总是从码头开始。“在辛格的工厂里干活,它是那里的大厂。当然,那里还有造船厂。但是伊丽莎白的每个人在不同的时期总在辛格的厂里干过。有的也许在纽瓦克大街,在巴里点心公司。人们制造缝纫机或者做点心。但大多数是在辛格的厂里。看,就在码头上,在那边的尽头,靠近河岸。那一带最大的雇主。”德威尔说。“是的,所有的移民,他们过来的时候,可以在辛格的厂里找到工作。它是这附近最大的家伙。它和美孚石油公司。美孚石油公司就在林登市的海湾区。就在那时候人们称为大伊丽莎白的边上……市长?乔·布罗费。当然,他有煤炭公司,他也是那座城市的市长。然后是吉姆·科克接手……啊,当然还有赫格市长。罕见的人物,我的舅子纳德能够告诉你关于弗兰克·赫格的所有事情。他是泽西城的专家。如果你在那座城里投对票的话,就有一份工作。我所知道的是那个棒球场。泽西城有个很大的棒球场。罗斯福运动场。非常漂亮。他们从来没有抓住赫格,你知道,从来没能把他赶走。后来他住在岸边的一个地方,靠近阿斯贝里公园。他占有多么漂亮的地方……实际上,知道吗,伊丽莎白是个伟大的运动城市,但是没有伟大的运动设施。从来没有一个你只付五十美分左右就可以进去的棒球场。我们有露天场地,有布罗费运动场、玛坦诺公园、瓦拉南科公园、所有公共设施,我们还有伟大的球队和队员。麦基·麦克德莫特为圣帕特里克的伊丽莎白队担任投手。纽科比,那个有色人家伙,也是伊丽莎白的男孩。现在虽然住在科罗尼亚,他却是伊丽莎白的孩子,为杰弗逊队担任投手……在亚瑟河游泳,正是那样。真的,只要假期一到我都这样。一年两次旅行到阿斯贝里公园,那就是度假。在亚瑟河里游泳,钻到哥萨尔斯桥下面。光着背,我回家时头发上沾满油,母亲总会说,‘你又到亚瑟河游泳了。’我说,‘伊丽莎白河?你以为我疯了?’然而我的头发一直都被油污粘在一起,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