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友谊,追求,爱情,婚姻(第17/17页)


她估计他们不会经常见到萨比莎。但如果他想要见她,她是不会妨碍他的。

对这种责任的强烈感觉,实际上并不是新的体验。她对维丽茨太太也有同感—另一个需要照料和管理的相貌姣好、反复无常的人。结果肯·波德鲁比她想象的更有甚者,还有她不得不面对的这个男人与维丽茨太太存在的差异,但是他身上没有什么是她处理不好的。

维丽茨太太之后,她的心枯萎了,她还以为会一直这样。现在它充满了如此温暖的激荡,如此忙碌的爱情。

大约在乔安娜离开两年后,麦考利先生去世了。他的葬礼是英国圣公教会举行的最后一个葬礼。很多人到场。萨比莎—和她妈妈的表姐,那个多伦多的女人一起来的—现在她沉默寡言、漂亮、出人意料的苗条。她戴着精致的黑色帽子,从不主动和人讲话,甚至好像都不记得他们了。

报纸上的讣告说,麦考利先生的后人有外孙女萨比莎·波德鲁、女婿肯·波德鲁、波德鲁先生的现任妻子乔安娜,以及他们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奥莫尔,居住在英属哥伦比亚的萨蒙阿姆。

伊迪丝的妈妈朗读着—伊迪丝从来不看当地报纸。当然,结婚对他们来说不是新闻—对伊迪丝的爸爸来说也不是,他正在前屋角落里看电视。唯一的新闻是奥莫尔。

“她有孩子了。”伊迪丝的妈妈说。

伊迪丝在厨房的桌子上做拉丁文翻译。

你不要去问,知道是罪,对于我对于你—[1]

在教堂里她打定主意,如果萨比莎不先和她说话,她也不理她。

她不是真的害怕被发现—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没有被发现。在某种程度上,似乎她以前古怪的自我和现在的自我不应该有什么联系—更不要说她期待的那个真正自我,当她离开这个城镇,远离自以为了解她的人们时。是结局的改变让她郁闷—它似乎荒诞不经,但是平淡无奇,而且令人耻辱,就像某种玩笑或不合时宜的警告在试图纠缠着她。在她一生要完成的计划中,哪里提过她要对这个地球上存在的一个叫奥莫尔的人负责呢?

她不理会妈妈,写到:“你不必问,这是我们不应该知道的—”

她犹豫着,咬着铅笔头,然后带着满意的战栗写完了最后一句:“—命运为我安排了什么,或者为你—”

[1] 出自贺拉斯著名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