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阿尔杉茹·奥茹欧巴的民事斗争以及人民如何占领了广场(第24/45页)

大棚里,十几个衣衫华丽的附身者正在跳舞。桑构在正中央,附身于高傲的混血儿菲利普·穆莱雷。那场舞非常迷人,桑构·德·穆莱雷的名声不胫而走。

曼努埃尔·德·普拉赛德斯是这场庆典的奥冈,负责维持庆典秩序,让宾客感到舒适。他密切关注着每一个细节,看到几个人讲着脏话大笑着过来,马上认出是这群流氓。扎卡里亚斯·达·格梅亚面目狰狞,脸已经被天花吞噬了,没有鼻子,也没有眉毛,他站在门口大喊:“现在轮到扎卡里亚斯·达·格梅亚跳舞了。他要跳一曲木棍之舞!”

醉得几乎站不稳的“珊瑚蛇”萨姆埃尔想要走进大棚。曼努埃尔·德·普拉赛德斯明白自己的责任,要求他尊重神灵。“你去死吧。” “珊瑚蛇”说,打算继续向前。曼努埃尔·德·普拉赛德斯将他一巴掌打到天花同伴身上,木棍也换了主人。拿在装卸工手里,它成了可怕的武器,像一个螺旋桨。足以吓退一切。

在圣殿庆典上,平和的人们与快乐的奥里沙受到打扰,遭到威胁。几个壮汉跟曼努埃尔·德·普拉赛德斯一起奋起抵抗。直到今天还流传着这场斗争的故事:桑构隐身抽打了几名密探,巨人普拉赛德斯变得像奥舒熙一样高大,木棍也变成了圣若昂抗击土匪的长矛。扎卡里亚斯·达·格梅亚被打倒在地,他掏出手枪,射出了第一颗子弹。

菲利普·穆莱雷的肩膀受了伤,鲜血直流,却无动于衷地继续跳舞。仿效扎卡里亚斯·达·格梅亚,其他几名十字军战士也纷纷掏出手枪。只有开枪才能进去。

在圣殿里,只剩下流血跳舞的桑构与在空地上挥舞木棍的曼努埃尔·德·普拉赛德斯。警探一拥而上:把这个兔崽子带到警局,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六个英雄里,跑在最前面的是复仇心切的“珊瑚蛇”萨姆埃尔:到警察局我要扒了你的皮,让你没有胆子也没有心思打架、弄玛孔巴,我会把你这个兔崽子打得只剩一丁点儿大,让你巨人变侏儒。

曼努埃尔·德·普拉赛德斯不可思议地跳出窗户——人们都说这是桑构的奇迹,在此之前,他打掉了“珊瑚蛇”萨姆埃尔的三颗牙,其中一颗还是他最爱的金牙,密探一直引以为傲。

桑构在丛林中消失了,身上带着血,跳着鞭子舞。流氓分散开来追捕逃犯。啊,如果能抓住菲利普·穆莱雷和他的桑构!啊,如果能把手放在曼努埃尔·德·普拉赛德斯身上,那该多棒啊!漆黑的丛林中一点线索也没有,只有猫头鹰的叫声。

摧毁仪式物品不能消除他们的怒火,这是十字军战士的愤怒。这还不够。他们在大棚放了一把火,火舌吞噬了整个萨巴济圣殿,以示警戒。

圣战,文明的十字军东征,持续了许多年。在淫荡的专员、热爱理论阅读的法学学士佩德里托的统治下,暴力就是家常便饭,决不姑息手软。佩德里托博士承诺要消灭一切巫术、桑巴、黑人文化,“要给巴伊亚城来个大扫除”。

13

几天之后,曼努埃尔·德·普拉赛德斯吃完午饭,刚刚离开他位于伯爵夫人胡同的家,后背就承受了“珊瑚蛇”萨姆埃尔手枪的全部火力。子弹一颗接着一颗,一共六颗。他趴着倒下了,甚至连声“哎”都没说。

人们从各处赶来。杀人犯说:“别逞能了,把路让开,让我过去。”

人群不让。复仇的呼声包围了罪犯,人群怒火高涨,杀手的傲慢化成了尿液。他怕死,怕被在路上就地正法。他放下武器,跪在地上请求宽恕。卫兵来了,驱散混乱的人群,将罪犯带走了。几个有声望的人跟着巡逻队一起来到警察局。

他们将罪犯与武器一起交给职责部门,有声望的人便被打发走了。鞋匠中心区一家电影院的负责人还跟专员重申了一遍:“他是在杀人现场被抓的。”

“把他交给我们,你放心吧。”

当天下午六点左右,在“大灵魂”泽、“七死人”伊诺森西亚、米兰多里诺、扎卡里亚斯·达·格梅亚与“残疾人”里卡尔多的陪伴下,助理专局密探“珊瑚蛇”萨姆埃尔,这名当场被捕并移交警局依法查处的谋杀犯,一路嬉笑怒骂,从伯爵夫人胡同前面经过。胡同里,几位朋友正在为曼努埃尔·德·普拉赛德斯守灵。

胖子佩德里托专员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