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一篇关于物质和精神之宇宙的随笔(第30/38页)

首先,我们可以把上述悬隔与太阳系内的天体间隔相比,从而获得一个相对的 大致概念。譬如,要是我们设想地球与太阳之间的9500万英里只不过是1英尺 ;那么海王星距太阳大概就是40英尺;而天琴座α星[54] 距太阳少说也有159 。

现在我敢说,很少有读者注意到上文句末有什么地方特别不对劲儿——有什么大错特错。我刚才说,若假定地球与太阳之间的距离为1英尺 ,那么海王星距太阳大概就是40英尺,而天琴座α星距太阳则为159。1和159之比似乎已充分传达了两个间隔之比的明确印象——即地球与太阳之间的距离和天琴座α星与太阳之间的距离之比是1:159。可实际上我对这个问题应该这样陈述:——若假定地球与太阳之间的距离为1英尺,那么海王星距太阳大概是40英尺,而天琴座α星离太阳就有159——英里 :——也就是说,我在第一种陈述中只说了这段按最低估计的距离之1/5280。

其次:——太阳系内任何一颗行星不管有多远,我们从望远镜中都能看出它有一定形状,并能感觉到一定的大小。我刚才已经暗示过许多恒星可能很大;不过当我们观看它们中任何一颗,甚至是通过最大的望远镜观看,我们也看不出任何形状,因而也感觉不出大小 。我们所看见的仅仅是一个光点。

此外;——让我们设想自己在夜晚沿一条大路行走。在大路一边的原野里有一列高物,譬如说是一排树,其轮廓清晰地衬映在天幕上。这排树垂直于大路向远方伸延,从路旁一直伸到天边。现在,相对于形成视野背景的天幕上某个固定的点,我们行走时会看出这排树的位置在发生变化。让我们假设这个固定点——对我们的讨论来说足够固定的点——是正在升起的月亮。这样我们马上就会发现,尽管最靠近我们的那棵树与月亮对照位置变化极快,甚至飞一般地移到了我们身后,可远端的那棵树却一点没变换它与月亮相对的位置。因此我们会进一步看出,物体离我们越远其位置看上去变化越小;反之亦然。于是我们会不知不觉地根据每棵树位置相对变化的程度来估计它们的距离。最后我们终于会明白,只要把这种相对变化的结果作为解决三角学问题的一个要素,就有可能测算这排树中任意一棵的实际距离。这种相对变化就是我们所称的“视差”;而我们就利用视差来测算天体的距离。把视差原理用于上述那排树,我们当然会困惑于测不出天边那棵 树的距离,因为无论我们沿着那条路走多远,它也不会显现出丝毫 视差。就这种情况而论,测算当然是不可能;但测算之所以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我们地球上的任何距离都太短:——与巨大的宇宙数量相比,我们可以说地球上的距离绝对为零。

现在,让我们假设天琴座α星正好在头顶,并且让我们想象自己并非是站在地球表面,而是站在一条穿越宇宙空间的大路的一端,那条笔直的大路之长度等于地球公转轨道的直径——也就是说,等于1.9亿英里 。用最最精密的测量仪器测定那颗恒星的位置之后,让我们开始沿着那条不可思议的大路行进,一直走到它的另一端;现在再让我们观测那颗恒星。它丝毫不差地 留在原来的位置。我们最最精密的仪器使我们确信,它的相对位置与我们出发前测定的位置绝对是同一个点。没有视差——没有任何视差——被发现。

事实是,关于这些相对位置固定不移的恒星之距离——闪耀在那道可怕的鸿沟彼岸的无数恒星中任何一颗的距离——天文学界直到最近都还只能以否定之确定谈及,这里所说的鸿沟就是那条把太阳系和它同属银河系的兄弟们分开的隔离带。即便当我们假定它们中最亮者就是离我们最近者之时,我们也只可能说在鸿沟此岸肯定有一段不可思议的距离:——至于它们在鸿沟彼岸还有多远,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法确定。例如,我们意识到天琴座α星距我们的最近距离不可能少于19×1012 +200×10 9 英里,可同时我们又知道,实际上我们现在知道,它离我们的距离可以是这个天文数字的二次幂、三次幂或任何次幂。然而,凭着令人惊叹的精细和严谨,凭着最先进的测量仪器,凭着数年如一日的苦心观测,不久前刚去世的贝塞耳 [55] 已经成功地测定了六七颗恒星的距离,其中就包括天鹅座61号星[56] 。据贝塞耳测算,这颗恒星距我们的距离是太阳距我们的距离之67万倍;而应该记住,太阳离我们有9500万英里。因此,天鹅座61号星离我们的距离差不多有64×10 12 英里——或者说比我们按最小可能估计的天琴座α星距我们的距离之3倍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