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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有世俗味,好像也不正常。
菅原取出记事本,更进一步询问:“和尚,你看起来很年轻,几岁了?”
“贫僧今年十八。”
“十八?真年轻呢。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贫僧才来四年而已,不久前还是暂到。贫僧在战争中失去了家人,这座寺院就是我的家。我是因为过世的了稔师父帮忙说情才得以入山的。在我之后,就没有人人山了,所以我是本寺资历最浅的。”
“这样啊,什么叫暂到?”
“就是新来的云水。”
“我听说入门的时候非常辛苦?”
敦子问道。我搞不清楚这是采访还是侦讯了,应该两者都有,可是总觉得很奇妙。
“是的。必须带着入山入堂的请愿文请求人山,但是一定会遭到拒绝。即使如此还是不能够死心,要在户外站上两天两夜,不断地请求,才总算被允许入山。这称为驻庭。得以入山之后,接下来是旦过闭关。要在一个叫做旦过寮的地方坐禅三天。不仅是动,连说话甚至是咳嗽都会遭到斥责。当时我的意识变得朦胧,好几次差点晕过去。”
“这简直是拷问嘛,一定很难受吧?”益田轻浮地问。他似乎就是这种个性。
“是的。有四个人和我同一天入山,但是其中两名在那个时候就离开了。姑且不论这些……那个,了稔师父他到底……”
“哦……”
除了了稔和尚已死之外,英生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菅原只回答说小坂了稔遭人殴打致死。英生倒抽了一口气,双手合掌。
“请问……”饭洼问道,“坐禅是面对墙壁吗?还是……”
这唐突的质问似乎把英生吓了一跳。他的双手依然合掌,眼睛睁了开来。仔细一看,他还是个少年。
“呃?我是面对墙壁的……”
“那么也有人不是面对墙壁坐禅是吗?例如说老师辈的……”
“不,这……”
“关于这一点啊,小姐,本寺是形形色色的。”佑贤再次无声无息地登场,打断英生的话。
“英生,辛苦了。已经可以了,你退下待命吧。”
“是。”
英生再次深深行礼,以伶俐的动作退到隔壁房间。佑贤以威风凛凛的态度来到我们面前,扫视众人之后坐下。
“小姐,方才的问题……”佑贤一坐下,就盯住饭洼,以洪亮的声音问道,“我可以视为是在询问本寺的宗派吗?”
饭洼似乎有些被对方的气势压倒,却以毅然的语气回答“是”。感觉她上山之后性格整个变了。我越发不了解这名看似软弱的女子了。
“你清楚佛事礼仪吗?”
“不,只是在决定采访贵寺之前,我曾经与不下数百处的禅寺丛林[注一>接触过。因此……”
“哦,正所谓门前小僧,不学自通是吗?”
“什么意思,饭洼姐?”
敦子询问。的确,我也听不懂。饭洼发问的意图,以及佑贤的反应,令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佑贤回答了敦子的问题:“在王三昧[注二>之中,临济黄檗是背壁而坐。而在曹洞,师家宗家之类虽有不同,但自开祖道元禅师以来,云水皆面壁而坐。换句话说,这位女士想要以是否面壁而坐,来判断本寺之派别,是吧?”
注一:此处的丛林为寺院道场之意。
注二:指三昧之王,三昧为梵文音译,是佛教谓修行者将心集中在一点的状况在这里三昧之王指的是坐禅。
饭洼点头说“对”。敦子问:“可是那样的话……这里的宗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