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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响了。
四点了。
纸门另一头传来声音。“佑贤师父,您在这里吗?”
“哦,我在,我在。请进。”
纸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另一名僧侣站在那里。
来人穿着华丽的袈裟,仿佛强调他与其他朴素的僧侣大不相同。年龄与佑贤大致相同。
后面一样跟着随从的僧侣。
“库院[注>那里……”
注:库院为禅寺的厨房。
“不必担心。”
僧人略微拱起右肩,流畅地穿过我们面前,坐到佑贤左侧。
“哦,这位是典座的知事——桑田常信师父。”
常信双手合掌,朝我们行礼。
“那么,我们来决定今后事宜。首先请各位介绍姓名和身份。”
一开始是刑警们,接下来以饭洼为首,我们依序报上名字,最后今川自我介绍,说明来意。
重新从正面望去,常信是个肌肤黝黑、感觉难以捉摸的男子。
佑贤说:“首先由我们回答各位的问题三十分钟。接下来会分派僧侣陪同警察与杂志社的人员,由他们为各位带路。无论要在哪里调查或取材都可以,悉听尊便。我已经吩咐其他僧侣予以配合了。只是对于僧侣的质问,请留待九点过后再进行。”
“可以吗?”——被这么一问,益田像个下人般回答“是”。可能是被氛围给压倒了吧。菅原看到他那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说呢,呃,中岛先生,感谢你的配合,不过以杀人事件来说,这实在太欠缺紧迫感了。”
“不,我们非常严肃地看待这起事件。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已经和常信师父商量过了。虽然对稀谭舍的各位过意不去,不过在采访的时候,请以警方的搜查为优先。我们也是抱着这种想法来协助各位的。因为现在是非常情况,还请多多见谅。”
“这才是正确的态度。”菅原不满地说,打开记事本,“那么我先来发问。呃,在这之前,我有言在先,我们毫无信仰,虽然是会拜佛祖啦,不过不懂太难的事。你之前的话有一半以上我们都听不懂。被你刚才说的……三毒吗?被那个最后的毒给毒到了。对吧,益田老弟?”
“是啊,我们一点才学也没有,所以请你们尽量说得浅显易懂一点。例如说那个……知事是吗?呃,方才的和田先生,他是负责总务人事的,而你——中岛先生,是负责风纪教育。是这样的吗?剩下的,呃……桑田先生,你则是典座……吗?”
“所谓典座,是负责炊事,也就是管厨房的。煮粥做料理。”常信回答。他的发音很清晰。
“哦,和尚做料理啊——负责厨房的,记下来。那么过世的小坂了稔是……呃,直岁……吗?”
“直岁就像是负责建设的,监督建筑物的修缮与作务。”
“原来如此。直、岁……记下来了。”
益田写在记事本上。
“那么我可以把身为知事的四位——现在是三位——视为这座寺院的干部吗?啊,干部这个称呼只是个比喻。”
“无妨。可以吧,佑贤师父?”
“当然可以了,常信师父。只是在一般的寺院,知事的任期是一年。每年都会更换职务。而这里原本也应该这么做的。”
“但是本寺人手不足,所以就这么一直连任下去。虽然能够熟悉工作,却也有其弊害。典座直到去年都是由其他人担任的,但是原本的负责人害了病,所以由贫僧仓促接任。”
“原来如此。也就是除了各位以外的其他僧侣并非全都是年轻僧侣,也有着相当于干部的大人物——或者说重要人物?”
“大人物这种说法我并不认同,不过的确是有几名资历很深、上了年纪的僧侣。他们拥有各自的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