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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僧侣不守清规,出法界游玩,即称“破夏”。
佑贤眯起眼睛打断常信的话。“这事并没有证据。那个人总是说寺院应向外界敞开大门,再继续固守现状,迟早会无法维持。那么寺院就应该在经济上独立,宗派也必须……不、不,我当然也是反对。”
“当然了,那只不过是虚言罢了。那种事不可能做得到!说起来您和我又是为了什么来到这种……”
“请等一下。”菅原用手势制止,“如果内容再复杂下去,还是改天再慢慢听你们说吧。我们想要先知道小坂先生这个人的为人。”
菅原一脸厌倦。
佑贤和常信同样不悦,望着乡下刑警的脸。
就我所知,警官与宗教家似乎天生就合不来。
“呃……不过关于投资事业这一部分,我们想知道得更详细些。还有侵占公款的部分,身为警官也不能置若罔闻。即使只是流言,也有这样的迹象是吗?”
“不,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明确的信息。关于此事,慈行师父正在监查当中。”
佑贤制止想要开口的常信,中断了这个话题。
“刑警先生,了稔师父这个人的确在许多地方遭人误解,但是就这么一口咬定他是坏人,也有失妥当。了稔师父并非一般人所说的花和尚、破戒僧之类。唔……”
佑贤瞥了一眼常信。“他与这位常信师父有些想法上的分歧。两人虽然经常起冲突,不过那也是热心修行佛道的结果。是教义解释不同,以及修行方法有所差异。切勿以俗世的常识标准来判断。”
“就算你这么说……”菅原用铅笔搔头。
此时纸门打开,英生探出头来。
“佑贤师父,常信师父,差不多……”
“明白。”
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了吗?
“药石已经准备妥当了。”
“药石?那是什么修行吗?”
益田露出极端不愿意的表情。佑贤笑了。
“药石就是晚斋。”
“哦,是饭啊。”鸟口小声地但很高兴地说。
“要招待客人,总不能和僧人一样一汤一菜,因此典座也费了一番苦心。不过毕竟是山寺的斋饭,实在称不上丰盛。”
常信还是一样机敏地说。接着佑贤像在挑选什么似的扫视我们,最后视线停留在饭洼身上,开口了:“稀谭舍的各位,饭后这位英生会带领各位参观。山内各处皆可自由行动无妨。摄影也请随意。只是要拍摄修行中的僧人时,请先告知英生一声。”
“请多指教。”英生把头贴在榻榻米上行礼。
常信朝纸门外出声:“托雄。”
“在。”
纸门再次打开,那里有一名方才跟在常信背后的随从僧侣。一样很年轻。
“你照着警察先生的吩咐,带他们参观寺内。菅原先生、益田先生,这位是贫僧的行者托雄,有事请尽管吩咐。首先要去了稔师父的草堂是吗?”
“是啊。”
“托雄。粥罢之后,带这几位到雪窗殿去。”
“是,遵命。”
托雄同样行礼。
“那么稍后见。”
两名僧人静静地起身,穿过跪坐在邻室的两名年轻僧侣之间,头也不回地退出了。益田像要挽留似的伸出手去,对方却毫无响应。菅原看着他们的背影,接着视线落向一直打开的记事本,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英生与托雄异口同声地说“请稍候”,再次垂下头去,关上纸门。
就在这一瞬间,鸟口躺倒下去。
“啊,完全无法理解。我的屁股也到极限了。前途堪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