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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凶手是令妹吗?”
“这我不知道,但铃子手中拿着烟灰缸之类的东西。贫僧——不,我在怀疑家妹之前、在安抚家妹之前,有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惊恐极了。家妹——在笑……然后她这么说了。”——哥哥,我有孩子了,足哥哥的孩子哟。
“没错,我与家妹发生了男女关系。所以仁秀师父,阿铃是我和家妹铃子所生的孩子。是在那荒唐的行径之下所生的——不幸的孩子。”
仁秀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
“我推开铃子,把煤油灯砸到地板上,火很快就延烧开来了。铃子一动也不动,我也完全乱了分寸,逃出房间,在后门点火,并在佣人们所在的别馆走廊放火,最后在玄关点火。我想要把铃子和家父、一切都给烧了,然后我逃走了。”
“这不是该在这种地方说的事!”京极堂一喝,“你的罪是只属于你的,说出来或许可以轻松一些,但轻松的也只有你一个人!这样又有谁能够得救?”
“可、可是……”
“应该先让你下山的。”
“为什么……”
“我要在这种状况把阿铃小姐……”
“阿铃。”仁秀出声,众人皆望向那里。阿铃站在人口。“阿、阿铃!”松宫叫道,踏出一步。“不要过来!”哲童站在阿铃背后。“阿铃讨厌你。”“你说什么?”“因为你来。所以阿铃逃进山里了,回去。”哲童抱起阿铃。“师啊。归于何处?”“哲童,待在这里。”时间又停止了。阿铃扫视全体。仿佛要被那双漆黑的眸子给吸进去了。齐剪的一头垂发,童稚无邪、端整的五官。如蓓蕾般小巧的朱唇,如雪般的肌肤。
復木津退了一步。
京极堂踏出一步。
今川与久寺远老翁、常信与觉丹都完全无法动弹,山下冻住了。
此时响起木炭爆裂的声响。
“哇啊啊啊啊!”
什么东西撞上了哲童。
哲童出其不意受到攻击,往前踉跄,阿铃一跃而下。哲童放开阿铃后,吠吼似的“噢噢”一叫,站了起来。好巨大。
英生敲打着哲童的背,不对,他不是在敲打。英生的手里拿着菜刀,正以菜刀戳刺哲童的背。
“你这个笨蛋!”
復木津间不容发地扑上英生,山下与今川慌忙冲过去。哲童再一次嚎叫,推开英生。被復木津从背后架住、浑身染血的少年僧侣,连同侦探一起被撞飞了。
“噢噢噢!”
“哲童!”
仁秀跑过去,京极堂也追了出去,全体动了起来。那似乎是发生在短短一瞬间的事,却只有我一个人感觉缓慢极了。
我连滚带爬地追到外面。
五名警官赶了过来。常信与京极堂扶住哲童,今川则抓住英生。哲童甩开常信与京极堂,站了起来。英生涨红了脸大叫:“你为什么杀了师父?”
常信用力按住他的肩膀说道:“英生,杀了佑贤师父的不是哲童,佑贤师父是贫僧杀的。不,等于是我杀的。”
“什么?”
“不,是这座山、这座寺院杀的。别做傻事。”
英生放开了菜刀。
警官押住英生,菅原刑警与次田刑警从知客寮冲出来,制住大闹的哲童。
“哲童!”仁秀大喝,哲童被警官与刑警搀扶似的坐倒下来。
“您是医生吧?请您为哲童看看伤势。”
“噢。”久远寺老人绕到哲童背后。
今川守望着。
等于是这座山所有的人都集合到中庭了。
復木津倏地站起,望向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