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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呃,我会说因为厕所坏了,对不起……不,这状况也太惨了吧。”
一点都不好玩。
“惨到家了呢。但是,这时我却对你们说:我离席时一直待在厕所里,因为肚子痛才没有出声,可是就算感觉不到有人,我也是在厕所里。然后我更加愤怒地指责说:你这家伙只要有人在厕所里,就会满不在乎地在别人家院子里小解吗?”
“可是……青木先生他说……”
“那个时候,我其实是用在庭院里小解的姿势给盆栽浇水。益田会责怪误会的青木吗?青木既没有强迫你,也没有求你。他只是搞错了,完全没有说谎哦。”
“那,我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东西了……”
被敦子轻蔑,还把中禅寺骂了。
“没错,这就是我的目的。”
“咦?”
“如果这是我为了让敦子轻蔑你而设下的陷阱呢?”
“什么……”
“我意图使你做出脱离常轨的行动,破坏益田龙一的名声。我的证词全都是假的,但是益田不知道,青木也不知道,敦子当然更不会知道。而你照着我的企图……自发性的做出了脱离常轨的行动。”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青木说。
“哥,你还是老样子,真是拐弯抹角呢。可是我明白了,这就是蜘蛛的手法对吧?”
“对,这才是洗脑。洗脑这个字眼最近经常听到,常给人一种强制的印象,但是被洗脑的人完全没有受强制的感觉和义务感,是彻底自发性行动,才能够叫做洗脑。蜘蛛完全掌握了洗脑的精髓。”
青木以忧郁的声音说:“虽然有些模糊,但我了解敌人的手法了。可是……蜘蛛的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我知道的话,最初早就告诉你了。只是听过你们的话,我大概看出雏形了。”
中禅寺说道,端正坐姿。“所谓事件,就像纺织品。纺织品是以经线和纬线编织而成的,这叫做经纬。但是经线纬线各只有一条的话,是织不了布的。一匹布里有着无数条的丝线,我们各自站在线与线交叉的点上。而我们往往是从那一点循着单独一条线前进,自以为明白了一切。这是很大的错误。”
中禅寺用手指抚摸矮桌。“想要完成美丽的纺织品,需要使用许多颜色的丝线,并且细细地加以编织。有时候旁边的线的颜色会完全不同,特别是这次……纺织布匹的可是蜘蛛啊。”
真凶——络新妇。
“所以这次我们就像在循着蜘蛛网探索一样。”
中禅寺说,滑动食指,在矮桌上画出呈放射状交叉的四条线。
“把它想象成一般的蜘蛛网来看吧。真正的蜘蛛网是放射和螺旋所组成的,不过这是观念上的蜘蛛网。这是以在中心交会的放射状纵线,以及围绕着纵线的数条同心圆状横线所组成的网。你们各自位在不同层级的横线与纵线的交叉点上……”
中禅寺画了好几个同心八角形。“……假设益田在最外面的横线,而青木在内侧的横线好了。你们各自循着横线在探索,只要循着横线走,就会与纵线交会许多次。交会点上有关系人,因此可以逐渐发现各项事实。事件暴露出各种面相,不断变化,但平行的两条横线绝对不会交会在一起。也就是说,你们绝对碰不到彼此。不仅如此,只循着横线走的话,只会绕上一圈,结果又回到原来的点。青木,你懂吗?”
“是的。我的情况是,从平野佑吉沿着川岛新造、川岛喜市追查下去,最后又回到凶手是平野这个最早的结论,对吧?” “是啊。这种情况,如果没有发觉自己已经绕过一巡,就会再绕上一巡。原地兜圈子转。”
益田也非常了解这一点。
大致上的结论几乎都已经在一开始就提出来了。怀疑、烦恼、调查,结果又回到最早的结论。他觉得原地绕圈子转的焦躁感在这次事件中特别强烈。
青木可能也有相同的感觉吧,他说道“|换言之,我还是有可能继续觉得喜市可疑,然后怀疑新造,结果又回到平野,陷入这样的无限反复当中吗?”
“没错,可是……这起事件设计得十分巧妙,不会让事情变得如此。在恰好绕上一巡的时候,关系人会发现可以纵向前进。”
“什么意思呢?”
“例如说,在益田的案子里,是小夜子遭到杀害,以及杉浦遭到逮捕。这么一来,既无法怀疑小夜子,也无法怀疑美由纪,再回到杉浦的时候,众人就不得不注意到下一个层级的横线——织作碧。然后才循着纵线,往更里面一层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