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摩挲中国文明(第11/19页)
由于朝廷的昏庸和牛僧孺、李德裕的党阀之争,杜牧于会昌二年(公元842年)贬为黄州刺史,会昌四年至六年(公元844—846年)迁贬为池州刺史。杜牧来池州后,与多位志同道合的诗人文友往来酬唱,还创立和留存了许多千古传颂的业迹、韵事。其中最大的贡献就是缔造了千古胜地杏花村。
杜牧《清明》这首诗,正是写在清明前后,春光明媚,桃李争妍。踏青、扫墓者络绎于途。在牧童的指引下,好像是远远望见杏林丛中飘扬着的酒帘,一阵酒香也随著斜风细雨传来,逸兴遄飞,信口而吟诗。
余秋雨先生在《文化以沟通为业》中说“任何一种文明的复兴,都以自我确认为前提,而广泛的自我确认,又以沟通和普及为前提”。关于杜牧与杏花村的传说,自古以来,众说纷纭。有说是山西汾阳,有说是安徽池州,还有一种说法是湖北麻城。长期以来,人们比较认同的是汾阳与池州,因为那里一直“酒”业兴旺,且长盛不衰。很多人会认为山西杏花村酒更有名气一些,所以这里的杏花村也有可能是指山西的杏花村,其实这种说法就有些太牵强附会了,无论是从杜牧的生平、任职地域,还是自然地理气候以及诸多正史野史资料等方面考证,山西汾阳与杜牧笔下的杏花村八竿子也打不着边,却为贵池杏花村提供了无数佐证。根据史料记载,杜牧并不曾到过汾州(今山西汾阳)。所饮之酒,也没有指明是汾酒。并且山西汾阳属于华北,而诗中的“清明时节雨纷纷”,指的是江南多雨的现象;在北方,清明时节仍为干冷的天气,是不会有“雨纷纷”的情形的,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应该说“酒是汾阳的好,名却是贵池的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与诗人杜牧相隔千年,我们已无法再和这位才子对话,探讨当年问酒何处。只有那些忧郁,那些失意,还有些落魄的神情依然透过这首诗向我们传递着。杜牧在池州创作了《池州重起萧丞相楼记》、《九日齐山登高》、《题池州弄水亭》、《秋浦途中》等20余篇美轮美奂的诗歌篇章,留诸于后世,使池州的文化底蕴更加厚重,声名更为远扬。
余秋雨先生在《贵池傩》中说:“若要触摸中华民族的精神史,哪能置傩于不顾呢?”贵池除了具有丰厚的文化底蕴,还拥有被许多专家学者誉为民俗中“活化石”的傩戏,且保存得十分完整和系统。贵池民间素有“无傩不成村”的谚语。贵池傩戏,主要分布于东部的刘街、梅村、茅坦等乡镇,是传承远古时期驱鬼逐疫、祈求吉祥的民间戏曲。在清代以前,居住于此的家族几乎都有傩事活动。目前,傩戏主要在贵池东、南部的众多村落以及青阳县的陵阳、杜村等乡流行。它的活动,仅仅限于家族或不同家族因地缘关系或姻亲关系而建立起的祭祀圈。贵池傩不仅具有自己鲜明的地域文化特色,而且是中原文化与越、楚文化长期交融的产物,反映出古老的农耕文化特色。
千百年来,贵池的傩文化一直以其绵延不断的传统魅力、以其特有的文化形态生存和发展。和世界上的大多数非物质文化遗产一样,随着工业社会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和当今世界经济、文化一体化饿影响,以及外来消费文化和市场经济的全面冲击,这些民间民俗艺术赖以生存的土壤遭到了破坏,扎根于乡间的民间艺术进一步势微,那些注重记忆和口传心授的传承方式,代表本民族本原的图式和符号被终止,民间艺术的生存环境受到了严重的破坏,特别是像傩文化这样的原生态民间民俗艺术正濒临失传,处于后继无人的尴尬境地。
贵池傩,作为我国民俗研究上的一朵奇葩,使我国的民间戏剧舞台异彩缤纷。但是,很可惜的是,由于傩只能活跃在偏僻的农村,大多数人还都未曾看过傩戏的演出,又因为它的宗教性质,只能在一年中规定的日子里演出,空间和时间上的局限性,已使它们奄奄一息。贵池的傩文化也不例外,也面临逐渐淡出和消失的危险。余秋雨先生在《文明的碎片》的题叙中阐述过“最强大的哲人也无力宣称,他可以从整体上营造一种文明。人们能做的极致,也就是为社会和历史提供一些约定俗成的起码前提。这些前提是人性的公理、道义的基石、文化的共识、理性的入门,也就是世俗社会所谓的常情常理。没有这一切,社会无以构成,人类无以自存,因此,所有良知未泯的文化人都应该来参与构建文明前提的事业。”
魅力上海的细节
◎走路去上海
近代以来,上海人一直是中国一个非常特殊的群落。上海的古迹没有多少好看的,到上海旅行,领受最深的便是熙熙攘攘的上海人。他们有许多心照不宣的生活秩序和内心规范,形成了一整套心理文化方式,说得响亮一点,可以称之为“上海文明”。一个外地人到上海,不管在公共汽车上,还是在街道间,很快就会被辨认出来,主要不是由于外貌和语言,而是这种上海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