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提炼人性温度(第13/20页)
落寞不同于寂寞。寂寞更像是是一杯白水,了然无味,没有人会偏爱,但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感受过、经历着,因为这是生命的旅程中绝少不了的东西。落寞不同,落寞就像是不加糖的咖啡,入口有苦味,但后味却很香。不是人人都会尝到,即便是尝到,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都会欣赏的。落寞也不是失落。失落只是浅层的东西,就像很多人都会喝最普通的茉莉花茶,但好的咖啡又有几人会品呢?落寞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味道在里面,越是成功就越能体会。当你经过努力奋斗站在人生的巅峰,却发现有些东西是你无论多努力,无论付出多少心血都无法得到时,你就能深深的体会它了,这是成功后的遗憾。而失落呢,只是失败后的懊悔,无奈,垂头丧气。二者形似而神不同。
喜欢落寞的人,兴许都品味过沙翁的戏剧吧,尤其是那几部传世的悲剧,也许只有他们能真正的欣赏悲伤和凄凉的美。喜欢落寞的人,兴许都应该是唯美主义者吧,他们追求完美,但又明白完美是凡人所不能达到的,于是就学会了品尝落寞中的美。落寞有时让人寂静得无法再寂静,沉寂得想要流亡,想要逃离,于是我们有了漂泊。
漂泊的边际生态
◎轻声呼唤,永恒乡愁
我想,诸般人生况味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就是异乡体验与故乡意识的深刻交糅,漂泊欲念与回归意识的相辅相成。这一况味,跨国界而越古今,作为一个永远充满魅力的人生悖论而让人品咂不尽。
——《乡关何处》
人一生下来注定是流浪者,在生命中流浪,在死亡中解脱,心也飘泊,梦也飘泊,迷茫中在飘泊,清醒时也在飘泊。只愿每个有智慧的生命都在有限的旅程中,像那位诗人一样,做一个快乐的飘泊者。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语出自《论语》中的《里仁》这一篇。大意是说:孔子说:“父母在世,不出远门。如果要出远门,必须要有一定的去处。”方,在这里是指方向,地方,处所。这句话辩证地理解就是表明,孔子既强调子女应奉养并孝顺父母,但又并不反对一个人在有了正当明确的目标时外出奋斗。可见,先贤也爱远游漂泊,只是这种漂泊一直离不开汩汩乡情,浓浓亲意。
月是故乡明,华夏民族是最恋家的民族。这种情结折射到文学作品中,折射出的是浓浓的“乡土情结”。这种情结几乎是在外游子的普遍心态,乡愁的音响一直在中国传统诗歌城堡的上空缭绕。从离家的那一刻起,这思乡的情绪,就如一颗种子种在心里,生根发芽,日日见长。故乡与游子,似乎是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便插茱萸少一人。”(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一个“独”字,两个“异”字,分量下得很足。对亲人的思念,对自己孤孑处境的感受,都凝聚在这个“独”字里面。“异乡为异客”,不过是说他乡作客,但两个“异”字所造成的艺术效果,却比一般地叙说他乡作客要强烈得多。离开多年生活的故乡到异地去,会感到一切都陌生、不习惯,感到自己是漂浮在异地的一叶浮萍。“异乡”、“异客”,正好朴质而真切地道出了这种感受。作客他乡者的思乡怀亲之情,在平日自然也是存在的,不过有时不一定是显露的,但一旦遇到某种触媒——最常见的是“佳节”,就很容易爆发出来,甚至一发而不可抑止。这就是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佳节,本是家人亲友团聚的日子,但却“独”在“异”乡,因而“倍思亲”。故而“独在异乡为异客”与“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两重悲绪就交织在一起,凝结出这样一幅情景:在这重阳佳节,家里的兄弟都登高去了。他们一个个唱着跳着,欢快热闹。可就在他们插遍茱萸的时候,遗憾地发现还少了一个人。兄弟们也许一下子安静下来,手执多出的一棵茱萸念叨着远行的我。这里,由“遍插”到“少一人”自然引起了情思。一个想象出来的情景,却曲折地表现了王摩诘的乡愁,显得婉约动人。在此之前,没有任何诗人用这样朴素无华而又高度概括的诗句成功地表现过这种情境,而一经诗人道出,它就成了最能表现客中思乡感情的格言式的警句。
余秋雨先生在《阳关雪》里这样描写唐人风范。面对离别,“他们多半不会洒泪悲叹,执袂劝阻。他们的目光放得很远,他们的人生道路铺展得很广。告别是经常的,步履是放达的。”寥寥数笔,即刻画出了唐代诗人的豪迈、洒脱和自信。处于巅峰地位的盛唐文化,自能造就出一批风采卓然、遗世独立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