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灵气 玫瑰十字侦探的疑惑(第42/69页)

“京极堂先生的意思也就是,把它当成‘传·秦河胜作之古面,制作年代不详’,这样才是正确的做法吧?”

“差不多吧。”中禅寺说,像要戴上面具似的把脸凑上去。它应该是个诅咒面具啊。

“加上一个‘传’字,至少就不是赝品了。可应该也不是真品——就是这么回事。不过,如果这真的是秦河胜的作品……”

中禅寺交替看着面具内侧与今川的脸,然后看我,慢悠悠地咕哝道,“原来如此啊。”

“原来如此什么?”益田摇晃着刘海探上前来。

“哦,因为秦河胜的后代子孙羽田隆三 [108],就是陷害我们益田侦探助手的罪魁祸首嘛。我觉得这也是命中注定呢。”

“你说得这么优哉……呃,等一下,中禅寺先生。”

益田撩起垂下的刘海,露出苦恼的表情。

“到底要我等什么?”中禅寺厌恶地说。

“就是那个,那个肮脏的面具啊,中禅寺先生。如果、假设那真的是那个叫河胜的人制作的,那不就是国宝级的宝贝了吗?”

“国宝……还不到这个程度,不过应该会是重要的文化财产吧。不过九成九不可能。”

“就算不可能,也是‘传’,对吧?‘传’。这么传说的话,当然也有人相信吧?”

“以前或许是吧,是过去时。”

“不,现在也有人这么相信,是现在进行时。例如说,把这个面具当成传家宝的人家,就会这么相信吧?”

益田不知为何有些激动地说。

“如果有这样的传说,那当然会信了吧,益田。但我刚才说的并不是传说,全是靠这个面具内侧的文字推测出来的,而这个玩意儿是莫名其妙地塞在连环画画家近藤的橱柜里的杂物……”

“近藤!”益田挤出声音似的说,“那、那是那个叫近藤的人的东西吗?是他的东西?所、所有物?”

他真的很激动。

我告诉益田,近藤是住在我隔壁的儿时玩伴,这个面具是从他家如同魔窟般的橱柜里面挖掘出来的。

益田他……

“咯咯咯咯”地笑了。好恐怖。

“怎么了?你发疯了吗,益田?”

“谁谁谁会发什么疯?这叫作绝处逢生啊,中禅寺先生。我真是太走运了。幸好我跟着本岛来这里。因为这样,我得救啦。本岛住的是高田马场,对吧?”益田弓起腰来说。

“什么?怎么了?”我问。

“窃贼啊,窃贼。”

“谁是窃贼?”

“我已经识破了。我识破真凶是谁了!”

“果然疯了。”中禅寺撇下嘴角,扬起右边眉毛,“益田,你那反应简直就是榎木津。什么咯咯咯,给我说清楚。”

益田站了起来,挺起胸膛:

“哎呀,中禅寺先生,关键时刻,我也是做得来的。听好喽,我在刚才那一瞬间,确信了本岛的总角之交,那位近藤先生呢,就是绝世大坏蛋,连续盗窃犯!”

“近藤怎么会……”

我完全不懂益田的思考回路。

“本岛真是没用呢,本岛真是够迟钝的呢。”益田说着没礼貌的话,歪着薄唇邪笑个不停。真下流。“你没听见青木刑警说的话吗?咱们不是一块儿听的吗?你的注意力也真差呢。”

“什么注意力,这次的事跟我无关啊。他说了什么吗?”

“哎哟,不是你跟青木先生提起的吗?喏,青木先生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羽田的别墅失窃的东西是家传的国宝级面具?”

“你、你说它就是这个?”我忍不住拿起矮桌上的桐箱。

面具在中禅寺手里,而且我还不想碰它。那是诅咒的面具嘛。

“那个羽田先生,我记得他是秦氏的末裔吧?我可是知道的。织作家的事件,还有伊豆事件,我都有关系嘛。那个色老头说了什么犹太啊徐福怎样的。犹太是那个,呃,叫什么的神社,是在太秦,对吧?说到太秦就是广隆寺。而徐福是秦始皇的使者,对吧?秦啊,秦。”

“这哪门子乱七八糟的说明?”中禅寺目瞪口呆。

“哪里乱七八糟了?我又不是中禅寺先生。那些啰唆的细节,可没办法细细讲解。可是呢,只要大概说对了就好了。小地方不用计较啦。羽田先生自称秦氏的末裔,这是事实吧?被偷的可是羽田家代代家传的面具呢。而且是国宝级的。也就是说,那可不是非同小可的旧。说到羽田先生的祖先,而且旧到可以说是国宝级,当然就是那个秦河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