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第10/10页)

她就从衣服里消失了,她的斗篷一下子空了,随着一声空气的撞击声摊在人行道上。我们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直到一只小鸟从斗篷的褶层下面跳出来。

我僵住了,不确定是否该抓它。

“有人知道这是哪种鸟吗?”贺瑞斯问。

“我认为这是一只鹪鹩[3]。”米勒德说。

那只鸟拍拍翅膀,跳进空中,飞走了,消失在建筑物的侧面附近。

“别把她弄丢了!”艾玛大喊,大家都开始追着它跑起来,在冰面上滑行,拐过街角进入被雪填满的胡同。这条胡同位于结冰的建筑物和隔壁的建筑之间。

鸟不见了。

“见鬼!”艾玛说,“她去哪儿了?”

然后一连串奇怪的声音从我们脚下的地面传上来:金属的叮当声、说话声,还有一个好像冲水的声音。我们把雪踢开,发现砖块之间镶着两扇木门,像是煤窑的入口。

门没锁,我们把它们拉开,里面是向下通往黑暗的台阶,台阶被正在迅速融化的冰覆盖,冰化成的水大声地流进看不见的排水沟里。

艾玛蹲下向黑暗中呼喊:“喂?有人在那儿吗?”

“如果你们要来,”远处一个声音传回来,“就快点来!”

艾玛站起来,感觉很意外,然后大喊:“你是谁?”

我们等待答案。没人回应。

“我们在等什么呢?”奥莉弗说,“那是雷恩女士!”

“我们可不知道,”米勒德说,“我们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好吧,我要去找出答案。”奥莉弗说,还没人来得及阻止,她已经走到地窖门口纵身一跃穿门而过,轻轻地飘到了窖底。“我还活着!”她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奚落着我们。

于是大家羞愧地跟上她的脚步,沿着台阶向下爬,来到一条穿过厚厚冰层打通的隧道。彻骨的冷水从隧道顶部滴下来,不断沿着墙壁滑落。隧道里并非黑到伸手不见五指,毕竟通道前方的转弯处有薄纱般的微光传来。

我们听到有脚步声越走越近,一道黑影爬上我们面前的墙。接着,一个穿斗篷的身影出现在通道转弯处,被光线衬托成黑色剪影。

“你们好,孩子们,”那个人影说,“我是巴伦西亚加·雷恩。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 * *

[1] 译者注:16、17世纪,为学习外国语言,观察外国的文化、礼仪和社会,英国人纷纷涌向海外,前往欧洲大陆学习、游历。作为教育过程组成部分的海外旅行,或者说教育旅行,成为英国绅士约定俗成且十分欢迎的实践。到17世纪后期和18世纪,“泛欧旅行”成为这一实践的巅峰。

[2] 译者注:弗利特河,River Fleet,也称舰队河,是伦敦最大的地下河,泰晤士河的重要支流之一。

[3] 译者注:鹪鹩,是一类小型、短胖、十分活跃的鸟,颜色为褐色或灰色,翅膀和尾巴有黑色条块,翅膀短而圆,尾巴短而翘。鹪鹩的英文单词是wren,与雷恩女士的Wren同音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