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第8/12页)

然后伊诺克说:“我简直无话可说。等等——不——我有话说!贺瑞斯,你的想法太令人震惊了,这是我听过最天真、最怯懦的痴心妄想。”

“但这是有可能的。”贺瑞斯坚持说。

“是,月亮是奶酪做的,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看起来并非真是那么回事。”

“我现在就能结束这场争论,”折叠人说,“你们想知道一旦幽灵可以随心所欲,他们会对我们做什么吗?来——我给你们看。”

“只有胃强壮的人才能看。”小丑瞥一眼奥莉弗说。

“如果他们能应付得来,我也能。”她说。

“警告过你了,”小丑耸耸肩,“跟我们来。”

“我不会扔下烂摊子跟着你离开的。”梅莉娜说,她才把发抖的盲兄弟扶了起来。

“那就留下,”小丑说,“任何不愿收拾烂摊子的人,跟我们来。”

伤员们躺在临时病房里不协调的床上,由一名护士照看。护士有一只突出的玻璃假眼。一共三位病人,如果能这样叫他们的话——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男人侧身躺着,处于半昏迷状态,一边低语一边流着口水。其中一个女人呆呆地凝视着天花板;与此同时,另一个正深陷于噩梦中,一边在被单下翻滚一边轻柔地呻吟。有些孩子和这些人保持着距离,站在门外注视,以防他们患的是传染性疾病。

“他们今天怎么样?”折叠人问护士。

“越来越不好了。”她一边在床与床之间奔忙一边回答。

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创伤。看不到血淋淋的绷带、裹着石膏的肢体或是装满淡红色液体的痰盂。房间看起来不太像医院,反而更像一间精神病病室的临时病房。

“他们怎么了?”我问,“他们是在突袭中受伤的?”

“不,是被雷恩女士带来的。”护士回答,“她发现他们被遗弃在一所医院里,医院已经被幽灵改造成了某种医学实验室。这些可怜的生物像小白鼠一样被用在他们不可告人的实验中,结果就成了你们看到的样子。”

“我们找到了他们的旧档案,”小丑说,“他们几年前被幽灵绑架,大家早就以为他们死了。”

护士从靠着低语男人的床的墙边拿出一个夹纸板:“这个小伙子,本特里特,照理他应该能流利地说一百种语言,但现在只会说一个词,反反复复说。”

我蹑手蹑脚地走近,注视着他的嘴唇。“呼叫,呼叫,呼叫,”他不出声地说着,“呼叫,呼叫,呼叫。”

胡言乱语。他丧失了神志。

“那边的那个,”护士用夹纸板指着呻吟的女孩儿说,“她的图表显示她能飞,但我甚至没见过她从那个床上抬起一英寸的高度。至于另一个,她本该是隐形的,却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被拷打了吗?”艾玛问。

“很显然啊——他们被拷打得神志不清了!”小丑说,“一直拷打到他们忘记了怎么做异能人!”

“你可以拷打我一整天,”米勒德说,“我永远不会忘了怎么隐形。”

“给他们看看伤痕。”小丑对护士说。

护士横穿到那个一动不动的女人身边,把她的被单向后拉起。她的肚子上到处都是细细的红色伤痕,脖子侧面、下巴底下也有同样的伤痕,每一处伤痕差不多有一支香烟那么长。

“我很难把这个叫作拷打的证据。”米勒德说。

“那么你会管它叫什么?”护士生气地说。

米勒德无视她的问题,他问:“还有更多的伤吗,还是这就是她全部的伤了?”

“远不只这些。”护士说,她拂去被单,把女人的双腿露出来,指着女人膝盖背面、大腿内侧和脚底的伤痕。

米勒德弯腰检查女人的脚:“这是个奇怪的位置,你们不觉得吗?”

“你是什么意思,米勒?”艾玛问。

“嘘,”伊诺克说,“如果他想演夏洛克就让他演吧,我倒挺喜欢的。”

“我们为什么不割伤他身上十个地方?”小丑说,“然后就会知道他觉不觉得这是拷打了!”

米勒德横穿过房间走到低语男人的床边:“我可以检查他吗?”

“我敢肯定他不会反对。”护士说。

米勒德掀起男人腿上的被单,在他其中一只脚底板上有一道伤痕,和“一动不动”女人脚底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