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第7/17页)

杨大年对这手串真是爱不释手,只可惜无法到手,只能在赎取之前这段时间,好好地赏玩一番。

他每天几乎要到桓富去赏玩一番。

只是要想看清其中的雕刻,必须要在日光时的强光,才能照透玛瑙珠子的外层而洞见其奥,杨大年为了要时时能鉴赏其妙,特别置了四枝粗逾人臂的巨烛,还弄了一具从胡贾船上弄来的可于日中取火的放大镜,收集烛光,集中一点,虽不如日光之强,总算也能勉强看见了。

只要把他的这串手串弄得失踪一段时间,就足够要他的老命了,因为这串手串的价值太高了,那位世子自然不肯以十万两银子就卖了给他,一定会来赎取的。

所订的两个月的期限,大概已经快到了,因此要下手就得快,这件事还有个好处,就是杨胖子失了珠串后,还不敢张扬,因为那位世子曾经再三告诫他,不要把抵押的事声张出来。

这一天又是一个大好太阳,杨大年循例在桓富的后面园子里,取出了身边的一个小锦盒,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珠串,对着日光人一颗颗地看着,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无限恋惜地把珠串放进了盒中,收起盒子,准备再放回库中。

他在园中鉴赏珠串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甚至于店中的人也不知道。

他深深明白;就是请了人在一边保护,也不至于真正的能够保护它的安全。

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不让人知道它的存在,因此他都是秘密的来到这儿,一个人悄悄的欣赏着。

谁知道就在他经过一座假山的时候,头上忽地挨了一下闷击,就人事不知了。

等他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倒在地上,自然而然地,第一件事就把藏在怀中的那只盒子摸出来看看。

伸手一摸,盒子还在,摇了一下,也听见珠串在里面作响,他的心才放了下来,虽是四顾无人,但是这儿已经太接近前面的厅堂了,唯恐有人看见,他不敢把珠串取出来看,又塞了回去。

来到宝库中时,他先栓上了门,这才点上四支巨烛,拿好那具聚日镜,准备把珠串再鉴定一下,可是一打开盒盖,他就有点感到不对劲了,里面虽然也是一串玛瑙手串,但是光泽不对劲,远不如早先时的璀丽夺目,最多只是一条寻常的玛瑙手串而已。

名匠见了宝石美玉,往往忍不住有想把它雕成一件传世杰作的冲动,早先的那串玛瑙手串,正是具有能引起名匠们内心冲击的宝石。而现在手中的这一串,看来是很平常的一倏玛瑙手串而已。

但是他没有死心,把聚日镜揍到珠孔中一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一惊非同小可,也不再顾得怕人看见了,匆匆地又跑回园子里,对着日光一照,可不是依然空空,他的脑中轰的一声,眼前金星乱舞,差点又要昏倒了。

好不容易定下了神,慢慢地回想一下经过,肯定是刚才晕眩时出的毛病,但是他的这所园子四周戒备森严,绝没有人敢擅自进入的。而且,刚才的那一次晕眩,就如同突然之间,由空中降下一击,也没有看见有人。

伸手摸摸脑袋,既没有伤痕,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舒服,只是有点昏昏的不太清醒而已,那似乎也不是人为的,而是他身体上本身的不舒适,因为他太胖了,以前也曾有过偶而会晕厥片时的事。

可是这一次晕厥,却出了大纰漏了。

杨大年费了很大的精神才使自己稳定了下来,首先就是把他的族弟杨大富找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杨大富也吓了一大跳道:“二哥,你不会弄错吧?”

杨大年把盒子跟珠串送在他面前道:“你自己拿去看看,这会是原先的那一串吗?”

杨大富是唯一陪他欣赏过那串手珠的人,一看外形,就知道是出了问题,但还是取来对空照了一下。

这一照自然不会照出奇迹,只是证实了不幸而已。

杨大富道:“毫无疑问,珠串是给人掉了包,只是很奇怪,二哥每次进入宝库时,小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叫店中的守卫保镖、武师们分守住每一处通路,禁止闲人接近,可以说绝对没有人能进来。”

杨大年道:“大富!这可是欲盖弥彰了,你一慎重其事,他们反而怀疑我在做什么了。”

杨大富道:“二哥,这是你自己吩咐的,记得第一次你要大家如此,小弟还说这样子太招摇,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足以引人起疑,可是二哥说那串珠串价值连城、必须要十分谨慎才行。”

杨大年自己确曾如此吩咐过,倒也怪不得人。

因此他只有惶急地说:“大富!现在不去追究是谁说过什么话了,最重要的是把失物找回来。”

杨大富道:“知道东西怎么丢的才能找,现在连一点影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