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谋不臧 山穷水尽(第21/35页)

(二)对共匪作战经过的事实

三十八年夏,胡宗南自西安撤至宝鸡,你父子要放弃陇东。是时我在兰州养病,在话报机上听你父子商谈,马继援说:「尕人(指胡宗南)已经野鸡(西北土语,即溜走之意),我们不能一家打仗。」并决定分两路撤兵,一路由临洮抵河洲;又一路过黄河,由景泰到河西。我在电话上曾力劝你们父子万万不可放弃陇东,到万不得已时,宁可放弃宁夏,也须集中军力坚守陇东。当时宁夏父老及你我两家的亲友们并宁夏部队全体官长,都一致反对,说你是「狼子野心」「毫无天良」,万不可合作。此时正京沪撤退,政府迁移广州之真空时期,我以在野之身,扶病垂涕而道,力劝大家秉于「同舟共济」的大义,相忍为国,通力合作,以挽此危局。终于说服。此完全基于地方及国家利益设想,你父子以武力霸佔陇东有年,平时派兵、派鎗、派马、派款、派给养、派服装⋯⋯横徵暴敛,民不堪命,到危难时,与敌人尚有数千里之遥,未放一枪,即闻风先逃,诚不知国家养兵是为何用?地方竭力供应驻军,又为何来?迨宁夏八万大军,兼程赶到平凉,你父子又变更原议,不惜以宁、青两省十余万国军,为个人沽名钓誉之资,欲出兵攻取西安。我从旁力劝不可,盖军事贵知虚实,更须知己知彼,稳扎稳打,不可孤军深入,自投罗网。我并建议:一面连络宝鸡胡宗南大军,一面将宁青军队控制在长武原一带,步步为营,逐步推进,以收复西安,你父子也完全不听。当时敌军彭德怀部,原不足虑,而敌军十八、十九两兵团,己自太原调动,严阵以待。子香你记得你答覆我的话:「你不要再管,完全交给尕娃(指马继援)。」从此西北局势日趋恶化。再愿补充说明一点:宁夏军队,于七昼夜中,不眠不休,马不停蹄地赶到平凉后,疲惫大军被放置在永寿、监军镇、乾州、澧泉等地方,将彭德怀部队,节节击破,溃不成军,直抵咸阳西二十里堡。你父子恐怕宁夏军队取得咸阳,进而收复西安。马继援遂令将他自己之部队换了宁夏军队之阵地,此时敌军十八兵团援咸阳之两营兵到达,青海骑兵攻咸阳时,死伤数千人,你父子失魂丧胆,将青军撤至泾河以西,仍教宁夏军队接防阵地,翻云覆雨,纯以私利为出发点。此时敌军十八、十九两兵团已到达西安以西,你父子续将青海军队撤至六盘山会宁以西,士无斗志,溃不成军,已无法掌握,又拟将宁夏兵团改为陇东兵团,防守陇东以卢忠良为兵团司令官。卢以军队之番号,应由中央统一规定,辞不敢受,卢将宁夏军队集结于平凉西瓦亭、白杨林等地方,与敌人十八、十九兵团浴血苦战三昼夜,消灭敌人三万余人,瓦亭河水皆赤。此时,马继援在六盘山顶袖手观望,青海某参谋建议:「现在我们出一支有力部队,绕至平凉以东,截断敌人后路,可以得最大之胜利。」马继援答:「管烂吊哩(最下流的骂人话,即管他妈的意思)!」当时卢忠良之连络参谋,在旁亲耳所闻,你父子险诈自私,欲藉机消灭友军,坐观成败,犹秦人视越人之肥瘠。而西北之大局日非,从此不堪收拾矣!当初宁夏军队攻下永寿、监军镇、乾州、澧泉直抵咸阳时,青海军队未参加一人,未放一鎗,你父子欺骗世人,作虚伪宣传,使全国以至海外报纸,都为你父子大吹特吹,大捧特捧,未提宁夏军队流血苦战一字。此种欲一手掩尽天下人耳目,欺世盗名之行为,当知人间之有羞耻事吗?又三十六年,广东部队,千里迢迢,空运驰援陇东,开抵战场后,即被你父子暗中嗾使青海部队开鎗射击,对方打旗语不听,吹号音不理,青海军只是高声大叫:「打死瓦达尔瓦」(瓦达尔瓦是马步芳父子给南方人的绰号,含有轻侮意),致粤军死伤纍纍,武器尽被青海军掳掠以去。此种萁荳相煎,自相残杀,勇于私斗,怯于公战的行为,尤为可耻可恨。不知中央为何竟未对马步芳父子予以处分,为军纪伸张正义。

(三)清还欠饷

三十八年四、五、六三个月宁夏军队之薪饷。此三个月正是宁夏军队,在平凉以东、西安以西,出生入死,浴血苦战时期之薪饷。你以蒙混欺骗之手段,在广州完全骗去,分文未发,此係国家公款,宁夏官兵以血汗换来应得之薪饷,不得移作他用,更不得饱入私囊,用途方面,应有明白之交代。由韩战中重投祖国怀抱之反共义士,宁夏官兵三百余人,现均在台。此等官兵三十八年四、五、六三个月之薪饷,应扫数发清,余款请解缴国库,以救济由大陆逃出、投奔自由之苦难同胞。又西北地方寒冷,翌年服装,须于前一年染布、晒布、剪製。始能赶上时令,鸿逵于三十七年预垫三十八年之宁夏军队服装费,也被你在广州由主管机关中全部骗去,此款亦应清还归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