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谋不臧 山穷水尽(第25/35页)

最后鸿逵愿将个人生平,略为一叙,非敢自诩,仅以事实作最好的说明,藉观效忠党国始终不渝之一斑而已。

鸿逵于前清宣统三年,于陆军学校读书时,年方弱冠,即加入中华革命党(按:应为同盟会)。当时凡与政治有关者,袁世凯均勒令加入其所组织之共和党,鸿逵虽数次被迫,但始终严拒加入。嗣奉孙总理令派赴甘肃,与张维、水梓、李建庭等,乔装高丽人,共同从事革命工作。份属军人,戎马半生,曾参加取消内蒙独立运动战争。当时袁世凯所属大军,及晋军孔庚一师,在绥境狼山均屡屡败北。先父及鸿逵统率宁夏部队,直攻下百灵庙及内外蒙交界地科布尔,生擒独立运动首领王德尼玛,内蒙独立运动,因之解体。后段祺瑞编练边防军三师,鸿逵父子曾就地理、气候各种条件向之建议,惜未採纳。否则,今日所谓「蒙古人民共和国」亦无从成立,现在世界局势,亦将改观,历史亦将重写。消灭悍匪卢占魁部,在甘省河州堵击白狼,追至陕西汉中。在察绥、晋北、陕北围剿号称二十万众土匪小五扬,将其部众消灭后,并生擒小五扬本人。参加北伐之役,援陕解西安之围,会师郑州、督战鲁西,在大汶河将孙传芳部队全部击溃,并将其「五省联军总司令」大印卤获,孙氏仅以身免。直捣天津,甘棠起义,拥护中央,倡导和平,参加陇海、平浦线战役八阅月。在豫、鄂、皖三省边区追剿贺龙、徐向前共军,于豫、皖两省友军均告失利之下,所部十五路军直追至陕西蓝田,被杨虎城百般阻止前进,不得已始转往豫西卢氏回防。否则贺、徐共军必歼灭净尽。消灭孙殿英号称十万之众,使西北免遭共军二千余人蹂躏,死必尤多。攻下三边时,消灭共军八千余人,俘虏三千余人,内中团长级以上匪共军官尤伙。历次战役,本人道立场与人为善的心情,对敌军俘虏,概予优待,并予适当教育,虽久历战场,未曾杀害失去战斗力的任何一兵一卒。抗战时傅作义放弃包头及绥西防地,撤至伊克昭盟;日军一旅团,直抵宁夏境内三盛公。鸿逵指挥所部,在三道河血战,收复五原、临河,直抵包头。于此愿顺提一笑话,即当时宁夏高等法院院长苏连元欲鸿逵向中央保荐其任绥远省主席,余痛加申责晓以大义。以鸿逵向不对中央作私利要求,况此又係中央特权,鸿逵安敢妄加置喙,对邻省素以道义相尚,急难相扶持,绝不能乘人之危,来扰夺名位。彼要求不遂,因此结怨于苏连元,责鸿逵不开展,不能把握机会,换言之,余不会投机取巧,以后苏连元种种悖理之行,即种因于此。解榆林之围,击毙彭德怀部近万,俘虏三千余人,使西北局面转危为安,中央曾以飞机助战。前已叙及不赘。鸿逵自问数十年来,为党国服务,从不言功,往事亦雅不愿道及,不平则鸣,以待是非自有公论。「才不才,亦各言其子耳。」马继援于西北撤守,打败仗时,竟升任西北长官公署副长官,由埃及回到台湾时,竟连任国防部高参、总统府参军,并出入国门,如履家门,不知为何对马继援如此高看呢?小儿敦厚、敦静等,于役军旅,不无汗马微劳,何以一在台北,穷至无米为炊。次子敦静早经总统批准来美就医,而办理手续需时八个月之久。长子敦厚近蒙马步青盛意,引见蒋主任经国,承其垂念旧交,予以位置得以报效,并免饥寒。至鸿逵个人在美于疗病之余,以养鸡养马聊资生活,澹泊自守,清苦自甘,来美亲友,均曾目睹而能述及。

本信字字句句真实,源渊有奉,证据俱在,鸿逵愿负道义上及法律上一切责任。马步芳若有不服或认为有不实之处,可请由中央组织特别军事法庭,负责审判,传讯有关人员对质。白崇禧、郭寄峤、刘任诸先生,现均在台。马步芳何时赴台投案,鸿逵即当兼程前往不误,务使是非曲直大白于天下。马步芳若以多金买人前来暗杀,一如往日所施惯技,鸿逵为公理正义,早置生死于度外,一惟有听之。专此布达,即颂时祺

马鸿逵启 中华民国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

(原载于《马少云回忆录》)

接收大员五子登科

黄宇人[5]

参加接收清查团的微效

民国三十五年夏,由于抗战胜利后,中央派往各地的接收人员贪赃枉法,作恶多端,天怒人怨。政府为纾解民怨,决定由监察院和参政会合组接收清查团,分别前往平津、武汉、广东和东北等处清查,并规定必要时得请军警和法院检察官协助。参政会驻会委员会推其他两位参政员和我参加平津清查团,由监察院冀察监察使李嗣聪为团长。甘家馨来信说,他和傅斯年原拟推我为团长,因清查团的团长是监察院和参政会均分,监察院在其他地区推不出适当的人选,坚持以李为平津区团长,希望我不要反对。事实上,如果我为团长,我也要商请监察使署选派职员办理文书、事务及会计等工作,指挥调度,反而不如李嗣聪方便。何况我对名位一向不争,而李又是我的好友,乃欣然接受。由于接收人员很少是清白无瑕的,我们开始工作时,我提议专打老虎,不打苍蝇;凡是参加作战,出过死力的军人;曾被敌伪拘捕,坚不屈服的地下工作人员和在后方辛苦备嚐的教师,假如他们所犯的过失不大,可以不必追究。大家都表同意。我们先在北平清查一週,并无任何重大案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