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史百家杂钞卷九(第13/23页)
或曰:“邪说之害正也,宜放而绝之;则此书之不泯,其可乎?”对曰:“君子之禁邪说也,固将明其说于天下,使当世之人,皆知其说之不可从,然后以禁则齐;使后世之人,皆知其说之不可为,然后以戒则明。岂必灭其籍哉?放而绝之,莫善于是。是以《孟子》之书,有为神农之言者,有为墨子之言者,皆著而非之。至于此书之作,则上继春秋,下至楚、汉之起,二百四五十年之间,载其行事,固不可得而废也。”以上言籍不可灭
此书有高诱注者二十一篇,或曰三十二篇。《崇文总目》存者八篇,今存者十篇云。
曾巩/新序目录序
刘向所集次《新序》三十篇,《目录》一篇,隋、唐之世,尚为全书,今可见者十篇而已。臣既考正其文字,因为其序论曰:
古之治天下者,一道德,同风俗。盖九州之广,万民之众,千岁之远,其教已明,其习已成之后,所守者一道,所传者一说而已。故《诗》、《书》之文,历世数十,作者非一,而其言未尝不相为终始,化之如此其至也!当是之时,异行者有诛,异言者有禁,防之又如此其备也!故二帝三王之际,及其中间,尝更衰乱,而余泽未息之时,百家众说,未能有出于其间者也。以上言古者道一说一,无众说杂出其间
及周之末世,先王之教化法度既废,余泽既息,世之治方术者,各得其一偏。故人奋其私智、家尚其私学者,蜂起于中国。皆明其所长而昧其短,矜其所得而讳其失,天下之士,各自为方而不能相通,世之人不复知夫学之有统、道之有归也。先王之遗文虽在,皆绌而不讲,况至于秦为世之所大禁哉!汉兴,六艺皆得于断绝残脱之余,世复无明先王之道以一之者。诸儒苟见传记百家之言,皆说而向之。故先王之道,为众说之所蔽,暗而不明,郁而不发。而怪奇可喜之论,各师异见,皆自名家者,诞漫于中国。一切不异于周之末世,其弊至于今尚在也。以上言周末及汉,异说诞漫
自斯以来,天下学者知折衷于圣人而能纯于道德之美者,扬雄氏而止耳。如向之徒,皆不免乎为众说之所蔽,而不知有所折衷者也。孟子曰:“待文王而兴者,凡民也;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汉之士,岂特无明先王之道以一之者哉?亦其出于是时者,豪杰之士少,故不能特起于流俗之中、绝学之后也。以上言刘向亦为众说所蔽,不能拔俗
盖向之序此书,于今为最近古,虽不能无失,然远至舜、禹,而次及于周、秦以来,古人之嘉言善行,亦往往而在也,要在慎取之而已。故臣既惜其不可见者,而校其可见者特详焉。亦足以知臣之攻其失者,岂好辨哉?臣之所不得已也!
曾巩/列女传目录序
刘向所叙《列女传》凡八篇,事具《汉书は蛄写贰6端迨椤芳啊冻缥淖苣俊罚猿葡颉读信肥迤艽蠹易ⅰR浴端桃濉房贾谴蠹宜ⅲ肫淦咂模搿端桃濉贩彩迤6嬉猿掠つ讣岸阂岳捶彩拢窍蚴楸救灰病8窍蚓墒橹鼍靡樱戊镏校托@硭账淌家浴端桃濉肺危炊ㄆ涫槲似胧迤卟⒉赜诠莞蟆6逡浴端桃濉肺蹯ё鳎搿断蛄写凡缓稀=裱椤端桃濉分模窍蛑孕稹S帧兑瘴闹尽酚邢颉读信獭吠迹鞣庆ё饕病W蕴浦遥攀橹谡呱僖印6短浦尽仿肌读信贩彩遥链蠹易⑹迤撸辔蘼迹黄涫榻裨凇T蚬攀橹蛴新级觥⒒蛭蘼级谡撸嘀谝樱强上г眨拷裥v牌浒似笆迤咭讯ǎ缮尚础R陨闲鹗橹嫱龇趾
初,汉承秦之敝,风俗已大坏矣。而成帝后宫赵、卫之属,尤自放。向以谓王政必自内始,故列古女善恶所以致兴亡者,以戒天子。此向述作之大意也。其言太任之娠文王也,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敖言,又以谓古之人胎教者皆如此。夫能正其视听言动者,此大人之事,而有道者之所畏也。顾令天下之女子能之,何其盛也!以臣所闻,盖为之师傅保姆之助,诗书图史之戒,珩璜琚瑀之节,威仪动作之度。其教之者虽有此具,然古之君子,未尝不以身化也。故“家人”之义,归于反身;二《南》之业,本于文王。夫岂自外至哉!世皆知文王之所以兴,能得内助,而不知其所以然者,盖本于文王之躬化。故内则后妃有《关雎》之行,外则群臣有二《南》之美,与之相成。其推而及远,则商辛之昏俗,江、汉之小国,兔置之野人,莫不好善而不自知。此所谓身修,故家国天下治者也。以上言女子之贤,本于躬化
后世自学问之士,多徇于外物,而不安其守;其室家既不见可法,故竞于邪侈,岂独无相成之道哉?士之苟于自恕,顾利冒耻而不知反己者,往往以家自累故也。故曰:身不行,道不行于妻子。信哉!以上言后世之士,道不行于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