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阿尔杉茹·奥茹欧巴的民事斗争以及人民如何占领了广场(第35/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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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佩德里托助理专员的圣战持续了几年,圣父、圣母的顽强抵抗也渐渐瓦解。在城市生活的故事里,在街头桑巴与卡波埃拉的歌声中,人民记录了遭受迫害的事实——

我不喜欢坎东布雷

那是巫师们的聚会

但我会向他们求助

如果感觉头疼疲惫

许多巴巴络里沙[30]与伊娅络里沙都被赶出了市中心与附近街区,带着诸神与神力到了遥远的乡村,到了难以企及的地方。剩下的则带着奥里沙、乐器、服装、魔法石,带着乐曲、舞蹈、节奏、鼓点转移到了里约热内卢——桑巴就这样随着巴伊亚难民的队伍,来到了巴西首都。一些小型圣殿因为不堪迫害,销声匿迹。许多团体将聚会日程缩减到必不可少的祭祀活动,在私下里秘密进行。

只是有少数几个团体仍在坚持着这场殊死搏斗:它们都是传统悠久的圣殿,有几十个圣女。在节日里,木皮鼓应诸神的号召而敲响,圣殿的信徒反抗着警察的袭击,反抗监禁与拷打——

收起这个圣像

佩德里托来了

他唱着卡奥卡比埃希

他唱着卡奥卡比埃希[31]

密探到处寻找坎东布雷与巴图科,使巴伊亚的夜晚不得安宁,有时更是由佩德里托亲自指挥。木棍肆意殴打——

奏起那圆手鼓

摇起那手摇篮

赶紧加快步伐

佩德里托来啦。

1920到1926年,在助理专员一手遮天的统治下,所有从非洲起源的习俗,从卖小吃的小贩到奥里沙,无一例外,都是持续不断且日益升级的暴力对象。专员做好一切准备,使用棍棒、砍刀,如果需要也会使用子弹,誓将民俗传统消灭殆尽。

街头桑巴被流放到世界尽头,在不知所终的小道与破房子里。几乎所有的卡波埃拉学校都关了门。布迪昂躲藏了一段时间,瓦尔德罗伊尔衣食无着。对于卡波埃拉拳师来说,事情做得更加缜密,密探不敢与他们正面交锋,他们害怕。远远地从背后偷袭,这样更安全。时不时地,某个凌晨,一位卡波埃拉拳师的身上满是弹孔,他遭到了埋伏,一伙土匪干的好事。“棕榈油”奈科、“箭猪”、“海蟹”若昂、“便帽”卡西阿诺都是这样死的。

在这个疯狂暴怒的阶段,所有遭受暴力痛苦的受害者中,就有普罗考皮奥·莎维埃尔·德·索萨圣父,他是伊列·奥贡亚坎东布雷之家的巴巴络里沙,是巴伊亚最伟大的坎东布雷信徒。他抗击了佩德里托,并遭到后者的迫害与无尽的折磨。他一直被关在监狱,背上有生皮鞭的鞭痕与血红的刀伤。没有一样事情能打倒他,他从来不曾气馁。人们在街头唱道——

圣殿里的普罗考皮奥,

正等待着神灵来到,

等来的却是佩德里托

他说你过来普罗考皮奥。

母鸡的力量在翅膀

公鸡的力量在脚掌

普罗考皮奥在坎东布雷

佩德里托在他的钢刀。

普罗考皮奥没有让木皮鼓沉寂下来,没有躲进丛林或者里约热内卢。圣女舞会的人数少了,从大舞会变成了小舞会,奥冈躲了起来,等待着更好的时机。普罗考皮奥却在继续。

“没有人能阻止我敬我的神。”

在助理专员办公室,他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地站在胖子佩德里托面前,再次发出挑战:我是巴巴络里沙,我要礼敬我的神,我的爸爸奥舒熙。

“蠢货,你怎么这么固执?你难道看不出来,你的神一点用也没有?你想被打死吗?”

“我必须尊敬我的奥里沙,在节日里我必须为他们奏乐,这是我的职责。哪怕你杀了我。”

“听着,你这愚蠢的畜生:我会放了你,但你要敢再敲鼓,听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在上帝规定的日子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奥舒熙会保护我。”

“不会死?你们的神一点用也没有,如果有用,他们已经把我杀了。我用鞭子将他们都打倒了,如今我还站在这里,活得好好的。你们的巫术呢,怎么不把我杀了?”

“我从来只做善事,不会用巫术作恶。”

“听着,该死的杂种:教堂的神能够创造奇迹,所以他们是神。你们的神就只会制造噪音,是一些狗屁神。如果有一天,让我看到这些垃圾的奇迹,我就辞职。”他笑了,用手杖尖点了点黑人裸露的胸膛:“再过几天,我打击坎东布雷就有六年了,我几乎把你们都消灭了,剩下的我会一次消灭干净。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从没看到过奥里沙的奇迹。谣言我听过不少,但只是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