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阿尔杉茹·奥茹欧巴的民事斗争以及人民如何占领了广场(第33/45页)
确实如此,而且是他们意想不到的天大消息。一大早,已满二十一岁、能够为自己做主的露出了门,便再也没有回来。她给父母留了一封戏剧性的短信:“你们别怪我,我要跟我爱的男人结婚了,再见。”上校赶紧跑到帕萨林尼奥博士的办公室,打算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场婚礼,把女儿夺回来,把塔代乌扔进监狱。
法律对此无能为力。博士解释说,姑娘年龄够了,有权为自己的意志做主,想和谁结婚都可以。求婚的人父母不满意?毫无疑问,这真令人遗憾,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新郎和解,把那些无关紧要的分歧忘掉。
这一点,绝不可能!上校在屋子里来回踱着大步。卑鄙的黑人!作为阿桑代里奥的大学同学,上校与艾米丽娅太太在家中款待他,多次使他免于饥饿。他却借机迷惑他们的女儿、一个小孩子。他是个无父无母的混血儿,靠乞讨上学,一个无名小卒,一个塔代乌·坎尼奥托。
“不好意思,上校,但塔代乌·坎尼奥托博士并非一个无名小卒。他是一个伟大的工程师,有真正的思想,他的未来不可限量。至于露,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她已经二十一岁。她之所以从父母家出走,跟塔代乌博士结婚,是因为她真的爱他。”
“一个混血儿!”
“请您原谅,上校。不过,就在昨天,我自己还想娶露。关于这个想法,我问过您和艾米丽娅太太,并获得了二位的许可,对此我深感荣幸。但是,上校,我也是一个混血儿,但这并没有……”
“您?混血儿?”
“您所关注的,尊敬的上校,是肤色而并非种族。我的奶奶是一位混血儿女郎,肤色很深。我虽然白,但有一个在圣保罗当医生的弟弟,是个褐色皮肤的帅哥,他随了我们的奶奶。不仅如此,他还娶了一位富有的意大利姑娘。在巴伊亚,上校,很难说有谁不是混血儿。”
“我的家族……”
“上校,既然您的女儿喜欢塔代乌博士,就忘了这些偏见,去祝福她吧。”
“绝不可能!只要她跟这个黑人结婚,我就当她死了,埋了。”
“等到您的孙子降生……”
“博士,别跟我提这个,这是一种耻辱。无论怎样,我都会阻止这场婚礼。我来这里,希望你当我的律师,把这个混蛋扔进监狱,再帮我把露送进一座修道院。”
“我已经跟您说了,上校,没有任何办法,法律……”
“我才不管什么法律!你是律师,知道法律不是为所有人制定的。有权有势的人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你有权批准一切必要的开销。”
“这不可能,上校。不仅法律规定得很清楚,还有一个细节您不知道:从昨天起,我就是您女儿露的律师了,她聘请我保障她作为成年公民的权利,对抗一切阻止她与塔代乌·坎尼奥托博士婚礼的诡计。就是这样……”
上校找到几个重要朋友,发出威胁,向当局施压。探员得到命令,要求找到塔代乌并将他带到警察局。他们在奇迹之篷找到了他,帕萨林尼奥律师也在。在此之前,为了能够告诉塔代乌庄园主的企图,律师找遍了半个巴伊亚。
“您是我的情敌?”塔代乌笑着跟他握了握手。
“我想我现在是你的律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博士。”
他们谈话期间,密探到了。塔代乌拒绝跟他们走:我没有犯罪,不需要到警察局。
“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我们只能硬来了。”
律师弄清楚局势,打算亲自去找警察局长:“我跟他很熟,我们是大学同学,彼此关系很好。”
在警察局长办公室,鲁伊博士想要知道治安机构存在的目的,究竟是保证法律施行,还是破坏法律,充当目无法纪、横行霸道的爪牙。
“亲爱的朋友,你别生气。我收到十几个请求,高梅斯上校让我把他抓起来,狠狠教训他一顿。而我只是请当事人来警局一趟,把事情解释清楚。毕竟,这是一起拐骗幼女事件,涉及到一个最显赫的家庭。”
“拐骗!幼女!露今天已经二十一岁了,从法律角度看,她跟你我一样大。她亲自走出家门,还留了一封信。这些细节都弄清楚了,我问你知不知道这位‘当事人’是谁。如果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他是塔代乌·坎尼奥托工程师,保罗·德·弗朗廷博士团队的一员,也是博士的心腹。理工学院的贝尔纳教授有一封保罗·德·弗朗廷的委托书,请他代表他作为证婚人出席塔代乌博士与高梅斯上校女儿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