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讲一位可敬的人,他的智力游戏及存在的飘忽无定性(第15/27页)
我们装作举目仰视的样子,放过这黑黝黝的一对。在饭馆门前,这黑黝黝的一对停了下来,说了几句人话。
“嗯?”
“这里……”
“我也是这样想,想了些办法,这是为了防止在桥边您不把他指给我看。”
“而您想了些什么样的措施?……”
“我在那里,在小饭馆里安排了一个人。”
“啊,您白费心思了!我对您说了,我说了不知多少次……”
“对不起,我这是出于好意……”
“您该事先和我商量一下……您的办法妙极了……”
“您自己在说……”
“对,可您的办法妙极……”
“嗯……”
“什么?……您的办法极妙——把一切都搅乱……”
……
一对儿走了五步,停下了,又说了几句人话。
“嗯!……我只好……嗯!……现在祝您成功……”
“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事情像钟表一样摆着了,我要是不把这事儿圆满办成,那就请友好地相信我:我——草包一个。”
“嗯?”
“您说什么?”
“该死的鼻炎。”
“我是说事情……”
“嗯……”
“心灵的安排,像乐器:它们演奏音乐会——您说的是这?指挥留在后台挥舞指挥棒。给参政员阿勃列乌霍夫发通知,捉摸不定的人将面临……”
“该死的鼻炎……”
“尼古拉·阿波罗诺维奇将面临……总之,一次演奏会的三重奏,俄罗斯在那里——池座观众。您明白我吗?明白吗?您干吗老不作声?”
“您听着,有赏金吧……”
……
“不,您没有懂我!”
“我懂。嗯——嗯——嗯——小手绢真不够。”
“怎么了?”
“这鼻炎呀!……而猎物——嗯——嗯——嗯——不会跑掉?”
“嘿,他往哪儿跑……”
“那样的话,该拿赏金……”
“赏金!我干活不是为赏金:我是个演员,您明白吗?——演员!”
“特殊的……”
“怎么啦?”
“不怎么,我拿脂油蜡烛治病。”
矮个子掏出一块擦鼻子小手绢,鼻子又嗯嗯起来。
“我说的是事情!真的,您转告他们,尼古拉·阿波罗诺维奇答应过……”
“脂油蜡烛是一种治鼻炎很有效的药……”
“您把从我这里听到的全告诉他们,这事儿已经明摆着了……”
“晚上拿它擦鼻孔,早晨——就好……”
“事情已经摆着了,我再说一遍,像钟表……”
“鼻子清爽了,呼吸就畅通了……”
“就像钟表!……”
“啊?”
“钟表,见鬼,钟表一样准确。”
“耳朵堵住了,我听不见。”
“钟——表——”
“啊嚏!……”
一块小手绢又在赘疣上擦了几下,两个影子慢慢消失在蒙蒙湿雾中。头戴带耳套的假海狗皮帽的胖子的影子,很快又从烟雾中显露出来,他漫不经心地望了一眼彼得保罗大教堂的尖顶。
那影子接着便进入小饭馆。
而且一张脸亮了一下
读者!
“突然”你觉得熟悉他们。当灾难性的和不可避免的“突然”临近时,你为什么像只鸵鸟把头缩进羽毛里?当无关的人同你谈起“突然”时,你大概会说:
“阁下,对不起,您该是个臭名昭著的颓废派。”
想必你会揭露我是个颓废派。
现在你在我面前也像一只鸵鸟,但你想躲藏起来是白费心机——你对我了解得很清楚,你也了解那不可避免的“突然”。
你听着……
你的“突然”偷偷躲在你背后,有时它比你先到房间里。你最先会惊恐万状,背上产生一种不愉快的感觉,仿佛有大批无形的东西扑向敞开的大门似的扑到你背上。你转过身,请求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