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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我认同。”

  

  山下难得老实听从。

  

  “我想——在大前天晚上以及昨天的下午,有人执行或偶然发生了与刚才的实验相同的事。从目击证词以及状况的吻合来看,这一点应该不会错。和尚应该是从那道窗户爬上屋顶,而尸骸从树上掉落也是事实……”

  

  “前提是如果相信你们的证词。”

  

  山下从旁打岔,但敦子不为所动,继续说下去:“但是,另一方面就像山下先生说的,依常识来判断,完全找不到非如此做不可的理由。我想应该是没有在树上坐禅的修行,也难以想像必须在雪夜做出这种事。”

  

  “就是吧?”山下满足地说。

  

  “是的,这的确是难以想像,只是,我认为这些——榎木津先生所提示的事实与山下先生所主张的事实——彼此之间并不矛盾。只是我们的常识当中找不到如此做的理由罢了。反过来说,只要有理由,它就是可能的。”

  

  “就是吧?”榎木津学山下说。

  

  “可是这一点姑且不论,若是将刚才的实验照单全收,同时也有可能产生一项巨大的矛盾。”

  

  “矛盾?”

  

  “是的。就像各位所看到的,实验品鸟口先生……人还活着。”

  

  鸟口爬到檐廊上,正让久远寺老翁上下触诊,还在对敦子挥手。

  

  “但是掉落下来的小坂了稔和尚——是具遗体,他死了。”

  

  山下在眉间挤出皱纹:“那又怎样?你的意思是这个男的最好也摔死吗?这我也赞成。”

  

  “不能是摔死呀,警部补,必须是死后掉下来才行……”

  

  听到敦子这么说,鸟口“唔”了一声。

  

  “各位都忘了,小坂了稔和尚是一具他杀尸体。”

  

  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大多数的刑警应该都大感意外。

  

  没错,掉落下来的是一具遭人杀害的尸体。

  

  亦即……

  

  “刚才的实验应该是正确的。但是这么一来,凶手就必须在刚才的实验过程中进行杀人才行了。明白吗?和尚——了稔和尚确实是从那个垃圾桶越过窗户,爬上了屋顶。换句话说,前天深夜他人还活着。而一夜之后,树上的他八成已经死了。雪融的同时落下的他,是一具他杀尸体。亦即被害人是在屋顶上或树上遭到杀害的。”

  

  “这样啊,但那是不可能的嘛。”

  

  “没错,不可能的。像天狗般在天空飞翔,打死在树上坐禅的僧侣——这就像方才说过的,属于不可能的范畴。那么如果屋顶上有另一个人,也就是凶手呢?——这也不符合常识。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在下雪的深夜里爬上屋顶。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他——小坂了稔和尚是以尸体的状态爬上屋顶的。”

  

  “怎么可能!这才是不可能的事!”山下不屑地说,“哼!还以为总算听到一点人话了,没想到你也跟这些蠢蛋半斤八两。死人会爬上窗户吗?如果是飞上去还比较像幽灵!”

  

  “死人当然不会活动。我的意思是,爬上屋顶的人与掉落下来的遗体是不同的两个人——换句话说,饭洼小姐在窗户目击到的和尚并不是小坂了稔和尚。”

  

  “可是掉下来的就是了稔!”

  

  “原来如此,我了解了……”鸟口旁边的今川拍了一下手,发言道,“亦即了稔和尚是以尸体的状态被搬上屋顶……不,凶手扛着了稔……不对,如果是扛着就没办法爬。对了,是背着尸体爬上屋顶的。你的意思是这样吧,中禅寺小姐?”

  

  敦子露出高兴的神情。“今川先生,你说的没错。”

  

  “背着?背得动吗?”

  

  “我只是稍微瞄到一下,不敢断定,但了稔和尚个子小,而且清瘦。我想他的体重大约是十二三贯[注>吧。那么只要有扛得动一袋米的力气就成了。而且我想了稔和尚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冻结了,搬运起来较为容易,这是刚才我看到摆在担椅上的遗体时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