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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场半带讽刺地说,降旗应道“是啊”,自嘲地笑了,说:“对精神科医师来说,探索病患的精神深处,就等同于回溯自己的内在。”

木场的发现,似乎是众所周知之事。

“这样啊?”木场没劲地应了一声,把手撑在身后的塌塌米上。他不经意地望向指尖碰到的布块,似乎是女人的内裤,他连忙放开手。接着他掩饰难为情似的怒声说:“所以……所以怎样啊?降旗。”

“什么怎么样?”

“你不是说只要了解原因就治得好吗?原因都这么有条有理地分析出来了不是吗?你当然把他治好了吧?”

降旗苦笑,晃着宽宽大大的头说:“可是啊,阿修,平野并没有被治好。”

“没治好?”

“不,不只是没治好,平野心里的空虚,把诊疗他的我都给吸进去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太可笑了。木场听说降旗辞掉医师的工作后,颓靡不振,形同槁木死灰。

降旗又露出自虐的笑容说:“是啊,那是自己还没有发现到,我似乎也因为小时候偷窥到某些事物,造成了强烈的心理创伤。”

“……你啊,真是个庸医哪。”

“所以我辞职了,没理由听你说三道四的。”

“换句话说,平野现在仍然有视线恐惧症。”

结果,木场在刑警的立场上必须留心的似乎就只有这一点。

凶嫌的视线恐惧症是否对案件发展造成了某些影响?……

但前任精神科医师却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太可能吧。平野应该凭自力克服了他的视线恐惧症,不过应该没有完全康复。”

“克服?他自己治好了吗?”

“事到如今我再说些虽然有些可笑,不过如果平野好好地接受治疗,也不会演变成这种结果了。”

“降旗,说明白点啦,你指的是什么?”

“你这个刑警就别再装傻了,就是溃眼事件啊。你想知道溃眼魔平野的资料才来找我的的吧?因为平野就是溃眼魔啊。”

“这……”

木场确信平野就是溃眼魔,不过目前只是他这么相信而已。事实上警方已经重新将川岛视为连续溃眼事件的真凶。木场只是无法接受警方的判断,结果导出了平野凶手说而已,换言之,这也难说是木场积极发现的结论。

但是……

“……你觉得平野就是凶手吗?”

“是啊,难道不是吗?”

“有可能……不是。”

“不可能吧,我知道平野佑吉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或许他碰上了什么非比寻常的严重事态。这我不知道,但那肯定是平野干的。”

“不要随便断定。理由呢?你能说个道理吗?”

降旗有什么根据吗?

“这 我也对警察说过了。平野最初下手犯案,就在他接受我的诊察之后。我虽然找出平野病症的原因,但是他没有接受任何治疗,就这么回去了。结果他的视线恐惧症一时之间到达了巅峰。他为了克服——杀人了。”

“杀人就能够克服恐惧症吗?”

“可以啊,在他心中。”

“那个成为牺牲的女孩……为什么会被选上?”

“因为她就在附近……因为她看着平野吧。“

“因为看着平野,所以被他杀了?”

“应该没有其他的理由了。”

“那么降旗,你的意思是房东的女儿、酒家的女人、女老师、还有绸缎庄的太太——这四名被害人都只是因为看了平野,就被杀了吗?”

“是啊。”

“这……那只要有眼睛,不管是男人还是狗都可以吧?为什么被杀的都是女人?”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平野使用的凶器,是尖锐的凿子之类的器物吧?”

“是啊。”

“这个啊,阿修,是阳具的象征啊。”

“什么?”

“大凡这类东西……都是的。”

“所以呢?”

“对他而言,眼睛就是女阴。对平野佑吉而言,杀人就是性交的替代行为,所以平野他……”

“以杀人……代替上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