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一本充满神秘代码的日记本(第9/11页)

“我有权找点乐子,不是吗?”

“行行好,你是他的母亲,”我的话语中不无轻蔑,“你不能由着性子乱跑。”

“你是他的哥哥,”她反击道,试图在这场争吵中找到立足之处,“可你不一样跑了?不是吗,大学生?”

我不再说话,直到我心中的怒火强压下去,我凶狠而冷酷地瞪着我母亲,眼神就像冬天的金属一样冰冷。

“布雷默说要是他再接到一次电话,他会把你们撵出去。”我转身朝我的车走去,经过拉里身边时横了他一眼,等待有个借口再打他一顿。

我把汽车驶离路缘时,看见杰里米站在前面的窗口。我冲他挥手,但他没有挥手回应。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对于世界上的其他人来说,他或许面无表情,但是我了解他。他是我的兄弟,我也是他的兄弟。只有我可以看到他平静的蓝眼睛后面的悲伤。

第二天一早,一阵敲门声把我从噩梦中惊醒。

在梦里,我回到中学,苦苦应对一场比赛,试图采取一种简单的逃离策略。在我把那家伙的手从我肚子上拿开时,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胸部,又有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好不容易把每只手弄松,结果又来了两只手,像一条九头蛇长出了一个又一个新的脑袋。很快我只能在那些手对我的撕扯牵拉的袭击下挣扎尖叫。就在那时我听见了响声,那叫醒了我。我花了一会儿工夫清除头脑中的睡意,从床上坐起来,不清楚我听到了什么,等待,倾听——接着,又是一阵敲门声。我不是在做梦。我穿上短裤和T恤,打开门,发现莱拉站在门外,拿着两杯咖啡和一个文件夹。

“我读了那本日记。”她说,经过我身边,递给我一杯咖啡,“你喝咖啡,是吧?”

“没错,我喝咖啡。”我说,随后从墙上的挂钩上拿起一顶棒球帽来盖住我的床头,接着跟在莱拉身后走到我的沙发边。两天前我冲出门去奥斯丁时,将装满文件夹的箱子留在了我的公寓,留给了莱拉。她拿了一些文件夹回家,包括标有日记的那本,在我不在的时候进行了梳理。

“昨天晚上我读了她的日记。”她说。

“克丽斯特尔的?”

莱拉看着我,仿佛我是个白痴。我要辩解的是,我仍然有点困。她回到她的思路上。“那本日记从1980年5月开始记录,”莱拉说着把她的笔记放在我前面的咖啡桌上,“最前面的几个月全是普通的青少年扯淡。头一天她为要上中学感到兴奋,第二天就有点害怕。大部分情况下她是个快乐的孩子。在六月和九月之间,她有十五篇日记提到了卡尔,通常称他为隔壁的性变态,或者怪异的卡尔。”

“她是怎么说的?”我问道。

莱拉用黄色标签给一些页做了记号。她翻到日记中的第一个标签,时间是六月十五日。

6月15日

我在后院练习,发现怪异的卡尔从他的窗口看我。我冲他竖中指,他仍然待在那里。真是个变态。

“跟那位检察官说的一样。”莱拉评论道,翻到下一个标签,“他又在看我。我做动作时他瞪着我。有一个……”她翻了几页,到另一个标注的段落。“这里。”

9月8日

怪异的卡尔又从窗口看我。他连衬衣都没穿。我敢说他也没有穿裤子。

莱拉看着我,期待我有所回应。

我耸耸肩。“我明白为什么那位检察官喜欢这本日记了。”莱拉想得到我更多的回应,但我转换了话题,“你还看到了什么?”

“八月份的大部分日记都十分平淡,”莱拉说,“学校开学时,她在打字班上碰到了那个家伙,安迪·费希尔。她写的全是她想要安迪邀请她去校园舞会的计划——他邀请了。然后在九月中旬左右日记变得沉闷。读读这篇。”

9月19日

把车停在小巷,跟安迪一起。就在事情变得好玩的时候,怪异的卡尔走上前来,看向窗内,就像他在暗中潜伏。我真窘得要命。

“又一次,跟那位检察官对陪审团说的情况一样,”我说,“卡尔发现他们在小巷做爱。”

“两天之后她说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但是有些部分她是用代码写的。”

“代码?”

“没错。有几段克丽斯特尔用的是代码——写的是数字,而不是字母。”莱拉从文件夹里拉出一叠日记页面。她用绿色标签把有代码的日记标了出来。“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