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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硫磺岛、关岛和瓜达尔卡纳尔岛伤亡惊人的部队。

海军陆战队。当名陆战队员,海军新兵训练营,各种方式折磨,随口咒骂,生理上、心理上长达三个月的谋害,这是我一生中最好的经历。把它当做一种挑战,我是这样做的。我的名字变成“伊—欧”。来自南方的训练教官就这么叫利沃夫,去掉L和两个v的发音——把辅音都扔了——拉长两个元音。“伊—欧!”像驴叫。“伊—欧!”“到,长官!”运动部主任丹利维少校身材高大,是普度大学的足球教练,有一天他叫住了这个排。我们称之为“水手袋”的肌肉发达的中士喊列兵伊—欧,我头戴钢盔跑出队列,心跳个不停。我以为是母亲去世了。我还有一个星期就将被派往北卡罗来纳的勒居纳军营,接受先进武器训练,但是丹利维少校不同意,所以我再没有机会使用布郎宁自动步枪。那就是我参加陆战队的原因——最想的是将布郎宁自动步枪抵在腹部、支起枪管射击。这就是我眼中的陆战队军团,十八岁的小伙子配快速射击、带冷却装置的三十毫米口径机关枪。想使用反坦克武器,便携式火箭炮,想自我证明并不害怕,敢做这些事:扔手榴弹、使用火焰喷射器、在带刺铁丝网下爬行、炸毁碉堡、攻击洞穴。想乘坐水陆两用车进攻滩头,想帮助打赢战争。可是丹利维少校接到他在纽瓦克的朋友的来信,那里面谈到这利沃夫是个怎样的运动员,这封热情洋溢的信说明我是多么优秀,所以他们重新委任我,把我留在岛上当教练帮他们打球——就在那时他们投下了原子弹,战争也这么结束了。“你在我的部队里,瑞典佬。很高兴有你在这里。”一次突变,真的。只要头发一长好,我又回到人形了,不再被叫做“笨蛋”或者“笨蛋—动动—屁股”,突然间我成了教练,新兵得称我长官。教练称呼新兵你们这些人!准备行动,你们!站起来,你们!快步走,你们,快起来!克尔大街来的小伙子最好的经历,我这一生本来无法遇到的这些年轻人,他们带着各地的乡音,中西部的、新英格兰的。有些农场男孩来自得克萨斯和南方腹地[32],我甚至都听不懂他们的话,但还是慢慢地了解他们,喜欢他们。粗野的、贫困的男孩们,许多是高中时的运动员,常和拳击师住在一起,和娱乐圈那帮人混在一起。另一个犹太小伙子曼尼·拉宾诺维兹来自阿尔图纳[33],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最强壮的犹太小伙子。多好的勇士,多好的朋友,他连高中都没念完,我在以前或那以后都没有那样的朋友。我一生中从没有像和曼尼在一起时那么开怀大笑过。对我而言,曼尼就是银行的存款。没有谁给我们送来傻瓜犹太男孩,想起训练营的事,确实如此。曼尼参赛时,大家总会在他身上赌香烟。只要和其他基地比赛,巴迪·法尔贡和曼尼·拉宾诺维兹总是我们的胜利者。与曼尼交过手的人都说一生中没有人这么凶狠地揍过他。曼尼常和我玩,我们两人都爱拳击和抽烟。形影不离的一对——犹太人海军陆战队员。曼尼唆使那个到处惹事、体重145磅的自作聪明的新兵去和一个体重160磅的人打拳击,他认为这人会将那家伙打得屁滚尿流。“要选红发人,伊—欧,”曼尼说,“他会为你打一场世界上最好的,红发人决不会放弃。”曼尼算得上科学家,他到诺福克[34]去和一名战前是中量级选手的水手比赛,他胜了。我早饭前带领全营做操,晚上带新兵们到游泳池教他们游泳。我们实际上是将他们扔进水里——老一套教人游泳的方法,当一名陆战队员你必须会游泳。总得准备比新兵多做十个俯卧撑,他们常向我挑战,但是我身体很棒。再就是乘车去打球,还飞到很远的地方去。鲍伯·科林斯也在球队里,这圣约翰的大个子。我这队友是个令人害怕的运动员和酒鬼。我生平第一次喝醉是和鲍伯在一起,一连两个小时不停地讲为威夸依克打球的事,然后吐得甲板上到处都是。爱尔兰小伙子、意大利小伙子、斯洛伐克人、波兰人、来自宾夕法尼亚的粗野的小私生子,还有离家出走的小子,只因做矿工的父亲常用皮带扣和拳头揍他们——这些就是和我一起吃饭、睡觉的人们。甚至那个印第安人,是个切罗基人[35],也是我们的三垒手。我们称他“小便刀”,与我们的帽子同名,别问为什么。并不都是正直的人,但总的说来还不错。好小伙子。组织了许多球赛,与本宁要塞、切里海岬、北卡罗来纳,以及海军陆战队的空军基地比赛,战胜他们,还打败了查尔斯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