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一篇关于物质和精神之宇宙的随笔(第22/38页)

这些想法会被经验从各个方面加以证实。因为任何天体的凝聚都绝不能被认为已彻底终止,所以我们有理由预言,一旦能有机会考证这个问题,我们将发现所有 天体——不论是恒星、行星还是卫星——都有内在的发光迹象。我们的月球自身会发光,不然,当月全食发生时它就会全然消失。而且在这颗卫星盈亏的过程中,我们常常在其黑暗部分观测到犹如地球极光一样的闪亮;显而易见,在月球居民眼里,我们地球的极光和其他各种与更稳定的发光无关的所谓的电荷现象也肯定使地球看上去是个发光天体。事实上,我们应该把所有这些现象都视为仅仅是地球还在继续微弱的凝聚之不同方式和不同程度的表现。

假若我这些见解站得住脚,那我们就能够发现那些更年轻的(即离太阳更近的)行星比那些更年迈的(即离太阳更远的)行星发出更亮的光:——而金星的灿烂光辉似乎并不是仅仅因为它更靠近那个中央天体(在金星的盈亏过程中,其黑暗部分也频频闪烁极光)。它无疑是一个自身会发光的天体,尽管其发光度不如水星;而海王星的发光度相对说来就微不足道。

如果承认我的这些看法,那下面的情况就非常清楚:太阳从抛出第一个环形物开始,其光和热就必然因为表面不断冷却结壳而不断减弱;这样就会出现一个时期——即一次新的分离即将发生的时期——这时一种光和热的实质性减弱必定会变得非常明显。现在我们知道这种变化的迹象可以被清楚地辨认。这里从数以百计的实例中仅举一例——我们在梅尔维尔岛发现有超热带 植物的痕迹——这种植物若无比现在太阳给予地球表面任何部分的光和热多得多的光和热,便不能够正常生长。难道这种植物与太阳刚分离出金星后的那个时期没有关系?在这个时期,太阳对地球的影响肯定最大;实际上这种影响在当时已经达到了它的巅峰:——当然,这里不考虑地球自身被分离后的那个时期——那仅仅是地球的构成时期。

另一方面:——我们知道有不发光的恒星 ——也就是说,我们断定这些恒星的存在是根据其他天体的运动,而这些恒星自身的光并不足以被我们察觉。那么,这些恒星之所以看不见,是不是纯粹因为自它们分离出一颗行星以来所经历的时间之长短?再则:——难道我们不能用这样一种假设来说明——至少在某些实例中——为什么在从来没料到会出现恒星的位置会突然出现恒星,这假设就是,按我们天文历的算法,这些恒星裹着结壳的表面旋转了数千年后,终于抛出了一颗新的行星,从而能重新焕发出其仍然炽热的内部的光辉?——在此我当然只需请读者注意一个确凿无疑的事实,这就是朝地心的下降与温度的上升成正比——这个事实很可能就是我就此话题所说的一切之最有力的证明。

在上文谈到斥力或者说电荷的作用时,我说过“对生命、意识和思想这些重要现象,无论我们是从宏观上还是从微观上看,它们的发生看上去至少都与异质性成比例 ”[41] 。并且我还暗示过要重提这个问题:——而现在正好是这样做的时候。先从微观上来看这个问题,我们不仅会看出生命的显示 ,而且还会看出其重要性和性状的升华均与动物结构的异质性或者说复杂性成正比。然后从宏观上来看这个问题,并且参照原子趋向团块集聚的最初运动,那我们会发现直接由凝聚引起的异质性永远与凝聚成比例。于是我们就得出了这个命题:地球生命重要的进化随地球的凝缩而发生 。

这个命题当然符合我们所知的地球动物的演替。随着地球一直在进行的凝缩,越来越高级的动物种类相继出现。那么,难道没有这种可能,正是已经发生的一系列地理变革,最终——如果不是马上——导致了一系列生命性状的升华?难道没有这种可能,这些地球变革本身是由一系列行星从太阳分裂而出所造成——换言之,就是由太阳对地球的影响之一系列变化所造成?如果这种想法成立,我们就不无理由认为,太阳在水星轨道内再分离出一颗行星也许会引起地球表面一场新的变化——而在这场变化中,一种在实质上和精神上都比人类高级的动物也许会应运而生。这些想法在我看来都非常真实——但我放弃了它们,这当然仅仅是因为它们明显的联想特征。

拉普拉斯的星云学说最近已从哲学家孔德[42] 那里得到绰绰有余的证实。于是这两位法国人已共同证明——诚然物质在任何时候实际上都并非 像所描述的那样存在于一种星云扩散状态,但若承认它是以那种状态存在并远远超出现在由太阳系占据的空间,而且开始了一种朝向一个中心的运动 ——那它就必然逐渐呈现出我们今天所看出并公认的太阳系的各种形态和运动。像这样的一种证明 ——一种力学和数学上的证明——一种无与伦比的证明——一种以经验为根据的证明——一种无可置疑且无人置疑的证明——说到无人置疑,实际上得除开那群既无利可图又声名狼藉的职业怀疑家——那群居然否定作为这些法国数学家的证明结果之根据的万有引力定律的十足的疯子——我说,像这样的一种证明对大多数健全的理智来说——我承认也包括我的理智——都充分证明了它以星云假说为根据的正当性。